连政的低喘,压抑的,性感的,似乎在拼命克制着什么。

一想到能和喜欢的人亲密无间地结合在一起,他咬紧毯子,撅高屁股尽力放松迎合,接纳着异物的入侵,什么疼都可以忍受了,只要连政舒服,为他而喘,这样深刻的记忆,以后不会再有了。

熬过最初的疼痛,身体在汹涌撞击之下被接连不断的快感包围后,郝立冬抛下了羞耻心,无所顾忌地放纵着自己,连政要,他就给,献祭般的将自己完全交给连政,哪怕身体被掏空了射不出来了也不愿停歇,做到后半夜,甚至主动骑在连政身上,渴求着被更深地进入,想要更多。

缠绵的颠簸中,男儿骨子里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被激发,他情难自禁地俯身吻住连政,又胡乱啃咬对方脖颈,重重吮吸着,依葫芦画瓢地盖下好几个红戳儿,颜色从浅到深,饱含爱意。

曾经渴望靠近的男人,在这个偷来的跨年夜,终于是自己的了,郝立冬尝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滋味。

他不知疲倦地和亲哥哥做着最隐秘的坏事。

88.万事如意

北城迎来初雪,下了一夜未停,从旧年纷飞进新的一年,郝立冬自小生活在南方,很久没见过雪了。

从记事起,家乡云城只下过一场雪,记忆中的雪很大,像鹅毛一样下个不停,屋前的土地被盖上厚厚一层雪,他听见外婆在门口跟邻居家孙奶奶念叨雪太大,冻坏了地里的白菜。

六岁那年冬天不光白菜遭殃,大雪也冻坏了他的手和耳朵,红肿开裂,涂了贝壳油不见好,疮疤结到开春才慢慢脱落。

所以郝立冬不喜欢雪,下雪天会冷,会生很疼的冻疮,外婆会发愁,给他涂贝壳油时唉声叹气,数落他不听话瞎跑,又问他想不想妈妈。

他当然想,可妈妈过年才回来,偏偏那年春节,妈妈没有回来,他跟外婆一起过了个冷清的年,隔年,外婆生病走了。

就算是亲人也终究要一个接一个的分离,以后的路还是得自己走,郝立冬撑着酸软的身体,坚持站在落地窗前欣赏了十多分钟,城市里的雪和农村的好像不太一样,他目光专注,似乎要把窗外的北城牢牢刻进脑子。

回南城的火车五点准时出发,如果连政今天不去公司,郝立冬借口都找好了,可连政早上九点就去了,都元旦了还不休假,给了他充足的时间休息补充体力,收拾行李,还有工夫看会儿雪景。

衣服都是叠好的,他一件一件收进摊开的行李箱中,动作时快时慢,慢了是因为想连政,舍不得走,快了又是因为想连政,怕对方突然回来,自己再也走不了了。

合上行李箱拉上拉链后,郝立冬衣帽间里又站了几分钟,在一溜衬衣中看见连政之前穿过的那件象牙色衬衣,自己当时还夸这颜色好看来着。

他拎起袖子凑近闻了闻,鼻子突然一酸,难过地把脸埋进袖子里,使劲闻着属于连政的味道,心里有个声音在安慰他,偷偷带走吧,以后也许没有机会再见面了,给自己留个念想,大哥不会生气的。

真的不会生气吗……

窗外雪还飘着,郝立冬目光一寸寸扫过卧室每个角落,最后停在床头旁的八音盒上,是他挑了好久的圣诞礼物,连政前天带回来的,跟他说一个放家里,一个放办公室里。

他拿起八音盒,拧动底部发条,拧了几圈又放回原处,灵动欢快的旋律响起,看着边上两张在湿地公园里拍的合影,郝立冬鼻子更酸了,眼睛发烫,没忍住哭了出来。

连拓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林景禾上午眼尖地注意到,老板脖子上居然有颗很深的草莓,不仔细看像渗血的伤口,被衬衣领遮了一半,难怪连政今天瞧着温和不少,肯定是立冬弟弟昨晚种下的。

只是她下午再进来递交文件时,见连政状态与上午完全不一样,面上带着平常工作时的严肃冷静,文件不过翻看了两页便合上,皱眉吩咐她去把副总叫进办公室。

“魏总昨儿开始休的年假,”林景禾委婉提醒,“他爸住院了,着急的话,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