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发闷,呼吸不过来。

看着验孕棒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出来的第二道红杠,郝立冬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一切都是有兆头的,他活该。

卫生间门迟迟不开,林春涛预感不好,对着门缝小声喊:“立冬,你哥在打电话呢,快点,好了吗?我进来了啊?”

门没锁,一打开就看见兄弟惨白的脸色,拿着验孕棒的那只手还在发抖,他赶紧拿走,低头一瞧,两道深色的红杠,郝立冬真的怀孕了。

林春涛哪见过这场面,愣了好几秒才回魂,立马把验孕棒揣进兜里,先安抚郝立冬的情绪,“别慌啊,估计不准,咱找个时间上医院查一下,要不就告诉你哥吧。”

郝立冬忽而想起一直催婚的奶奶,如果连政知道自己怀孕,会不会想要这个孩子?不行,会暴露的。

“不行!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知道……”

“行行行,我不告诉他,那,那现在怎么弄啊?”

“我,我……”郝立冬嘴唇抖动,喉结一上一下,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来。

林春涛替兄弟操碎了心,一瞬间有种是自己怀孕的错觉,被郝立冬弄得紧张兮兮,他迅速冷静下来,小声给出方案:“不要就趁早打掉。”

“对,打掉,我打掉,打掉就好了。”郝立冬自言自语着,脸色依旧惨白。

连政约好车,准备出发去老城区,结果郝立冬犯困想睡回笼觉,而林春涛中午就准备回南城,只有上午这点工夫去看小卖部,他不放心留郝立冬一人在酒店,但昨夜两人确实折腾到很晚。

“大哥,你就让立冬睡会儿吧,要不我自己过去,不用送我了,”林春涛说笑着,“我回南城看看情况,回头我也来东城发展,跟着立冬混。”

“哥,你就送一下春涛,我真有点困了。”郝立冬说着打了个哈欠,不顾兄弟在场,冲哥哥撒娇,“我想吃你炖的排骨汤,你回来路上买点排骨,我还想吃橘子。”

店铺距离酒店十几公里,连政想着郝立冬昨晚发的誓,决定再信这小子一次,他摸了下郝立冬的头,叮嘱道:“等我回来。”

“嗯,”郝立冬点头,“我等你。”

等两人一离开酒店,郝立冬带上钱包立刻打车,麻烦司机送自己去最近的三甲医院,到了门诊部,挂号处排着一堆人,他不知道挂哪个科,干脆不挂了,排队也浪费时间,直接坐电梯去了三楼妇科。

妇科门诊外的大厅坐着不少等待产检的孕妇,有的肚子很大了,郝立冬独自一人,尴尬地往诊室那边走,途中偷瞄了眼圆滚滚的孕肚,恐惧加深,很怕自己肚子也大起来,被连政发现。

他在诊室前的走廊里焦急徘徊,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时间紧迫,就指着林春涛想办法拖延时间了,幸好来的路上查过,打胎很快,都不用住院,中午肯定赶得及。

等了又等,几分钟过去,郝立冬终于逮到一个孕妇刚离开的空诊室,不等医生叫下一号,他用毕生的勇气,厚着脸皮迅速冲进去关上门,女医生被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吓一跳,质问他干什么的。

他急忙解释:“对不起医生,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是个两性畸形,可以脱裤子给你看,我好像怀孕了,挂不了妇科的号,你帮我查查行吗?我想打掉。”

“……”女医生一愣一愣的,眼前这小伙子都急哭了,不像个神经病。

“求求你了,”郝立冬实在没有办法,当场下跪给医生磕了个头,“求求你了医生,帮帮我吧……”

96.赎不完的罪

半个小时前,林春涛收到郝立冬的微信,拿到验血结果了,也是阳性,打胎需要预约,得先做好几项检查,不确定几点回酒店。

还有个不算好的好消息,等其它检查结果出来,月份不大可以选择药流,药流伤害小,吃点药就能把孩子流掉,第三天再去趟医院,而那天,连政刚好有事要回北城。

唉,这孩子投错了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