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没睡呢,”躺在床上的郝金芳扭头,见儿子额头贴着纱布,右臂也裹了一圈纱布,吓得慌忙撑着身体坐起来,“怎么回事啊立冬,你头和胳膊怎么伤着了?”

“不小心摔的。”郝立冬扶着母亲,在床边坐下来。

“是不是他们打你了?”郝金芳追问儿子,“他们家不肯认你,是不是?”

“没有,我跟他们说我是孤儿,我不要他们认我,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妈。”郝立冬看着憔悴的母亲,犹豫了一会,说,“妈,连卓他明天下午过来看你,你不认他,行不?”

他被沉默罩得喘不过气,很怕母亲说出他不想听的答案。

“下辈子我给你做亲儿子,妈你不要认他,行不……”郝立冬不想多提与连卓有关的事,不想伤母亲的心,可他做不到。

“他过得那么好,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个好哥哥,他瞧不上咱们家的。妈,你不认他行不行啊……”

看着儿子发红的眼睛,郝金芳明白事情远没那么简单,立冬一路上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她自责不已,拉起儿子的手。

“妈不认他,妈就你一个儿子。”

郝立冬握紧母亲的手,呜咽着喊了一声“妈”。

20.关心

“淘淘,待会儿见了立冬,好好跟人家打招呼,听见没?”

车窗外道路偏僻,往来多是货车与卡车,偶有几辆拉着散货的三轮摩托,野蛮地行驶在机动车道里,“突突突”的噪音扰得连卓一阵烦躁。

母亲在耳边念叨,哥哥在前面开车,他感觉自己像个被羁押的犯人,失去了自由,心中是有悔有恨。如果一开始不那么冲动,能听土包子把话说完,现在也不至于被他哥逼着来南城,又逼着他做不想做的事,见不想见的人。

还要忍受母亲的洗脑循环,光一句“好好对立冬”,他就从昨天听到今天,烦得够够的,一个个都帮着土包子,谁在乎过他的感受?

“淘淘,妈妈跟你说话呢。”

“妈,我知道了,能不能让我静会儿?”

“好好好,不吵你了……”卓舒兰温柔地抚了下儿子肩膀,轻声说,“后天妈妈带你去香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