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自己在揣测什么?

怎么会将他与辛远联想到一起。

又错怪了郝立冬,再看他含笑的眼睛,不舒服的感觉从胸口漫上来,连政没有继续了解,郝立冬的身体情况太过复杂,得尽快带他回北城接受治疗。

商场离湿地公园不远,去的路上,郝立冬光明正大地做起功课,时不时感叹几句,这公园真大真漂亮啊,比海边有意思多了,好多能逛的景点,还能划船喂天鹅。

连政听着他絮叨,良久后对他说,今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要玩得开心。

有大哥陪着玩,郝立冬从没这么放松快乐过,兴冲冲地点头,说想划船。

到了公园,郝立冬抢着跑去售票处买票,回头笑着看过来时,连政胸口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下去了。

他跟自己说,这就是一思想单纯,没心眼,特别容易满足的小弟弟,作为大哥,多迁就点没什么。

如此一想,连政久违地放松身心,陪着弟弟在公园到处溜达,一起划船,一起喂成群的黑天鹅,一起走过林荫小道,参观多样化的湿地景观,又穿过古色古香的建筑和长长的木质长廊,坐在凉亭里,看身后苍翠的树林。

时间在他们的脚步下匆匆流逝,走进最后一片宁静的湿地,天上残阳将落,湖面金光跳跃。

连政停下来,叫住拍照拍了一路的郝立冬:“立冬,歇会儿吧。”

郝立冬转身往回走,关心道:“大哥,你是不是累了啊?”见不远处有块大岩石,他左手十分自然地挽住连政右臂,“那边有坐,我扶你过去。”

不怪他没分寸,三个多小时的亲密陪伴,他早忘了何为距离感,只想和哥哥时时刻刻地黏在一起,珍惜今年最后的相处时光。

“你歇会儿,我不累。”连政要抽回胳膊,却被郝立冬挽得更紧,强拽着他往岩石那边走。

“我也不累啊,大哥你就坐着歇会儿吧,我比你年轻,身体扛得住,你看这黄昏多美啊,我再去多拍几张照片,要发朋友圈呢。”

“……”连政已经不想再开口,郝立冬话里话外那意思,真行。

他在岩石上坐下来,看着身上没几两肉的小个子东跑西跑,或蹲或站,到处找角度拍照,这要是来一场台风,怕是立马刮走。

能扛得住什么?

翻着相册里新增的上百张风景照,郝立冬对每隔两三张就会出现的背影很不满意,偷拍不到侧面就算了,还因为紧张手抖,拍得有点糊。

不知道要一张正面照,大哥会不会同意。

他望向远方,湖面的金光闪得有些晃眼,忽地感到一阵孤独,心里跟着泛起苦涩。

太阳快回家了,哥哥也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