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冷血无法共情,相反,连政太知道失去母亲的痛,十二岁的他发过疯,恨过父亲,也恨过自己。
还是不够了解郝立冬,没有停下来好好听听他内心的声音,足够了解,又怎么会聊到这一步,把他弄哭。
“不哭了,”连政试着安慰郝立冬,“怎么就自己一人了?那么多声‘大哥’,叫着玩儿的?”
“不是……”郝立冬时不时抽一下鼻子,“没有叫着玩,你是我大哥,可是不能跟你住一块儿。”
连政头回被郝立冬整得说不出话,他一个人独居惯了,还没和谁同居过,非要较真,大学时期的校友任砚在他房子里住过小半年,那也是各过各的,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好一会,他问:“想跟我住一块儿?”
“不跟你住。”
“……”
“我不想去北城,不喜欢。”郝立冬情绪渐渐平复,嘀咕着。
连政适时转移话题,“不喜欢,还准备带土鸡过来?”
“因为你在啊,不然我这辈子都不过去。”
看样子是恢复了,连政熄火下车,甩上车门后说:“待会儿把脸洗洗再睡,以后心里有事儿就说,别闷着。”
“大哥你在哪儿啊?听着好像不在家,”郝立冬追问,“你是不是没回家啊?”
“回了,在地下车库,准备上楼。”
“……”
这通电话,舍不得的人先挂了。
郝立冬躺着七思八想,迷迷糊糊把自己想睡着了,忘了洗脸。隔天早上醒来已经快九点,忆起昨晚,他第一时间拿起自己手机想看看通话记录,屏幕中显示一条未读消息,来自大哥。
他火急火燎地打开微信,点开聊天窗。
「眼睛如果难受,冷敷个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