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皇宫的宫墙。

再说了,皇帝又没藏着掖着写亲笔信的事,所以正使一位那是非谢清知莫属的。

众人都明白,谢清知也当然明白。

虽然他十分不想帮前情人去亲家问礼,但职责所在,不是他说不想就不想的。

“临轩命使一职朕心中早有人选,先生可愿受累?”

“回陛下,臣愿”

“陛下!”

谢清知的话被一声高呼截在嘴中,他回头看去去,就见一位头发花白的大臣跪趴在地上。

朝笏砸地,磕出的声音响彻承天殿。

此出明显在众人意料之外,朝堂之中瞬间涌起稀碎的低语声。

谢清知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官,一时间没想起此人是谁。

“陈卿何事?”

江泽渊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谢清知听完,勉强确定这一出这不是小皇帝搞的鬼。

“陛下!”

被称作陈卿的官员起身,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睛没有看向皇帝,而是死死盯着斜前方的谢清知。

“臣要告发谢清知当年与李家暗通款曲、狼狈为奸,强夺蒋太傅帝师之位,此人忘恩负义、为虎作伥,不配立于朝堂之上!”

034 上不得台面的冷宫弃子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不过瞬间,朝堂之中就已经响起交杂错乱的声音,言语或惊讶或鄙夷,都围绕着谢清知这个主人公。

“帝师之位来之不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时谢清知才多大,还没及冠吧,按理说帝师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呀。”

“闭嘴,朝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那他怎么当时帝师的,我当官晚,不知道啊。”

“我胡言乱语,笑话,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当上帝师的。”

“可不就是李国公举荐的嘛,李国公是谁啊,他可是谋杀皇亲的主儿,他举荐的人,能清白高贵到哪儿去?”

谢清知面无表情,静静听着周围褒贬不一的言论,忽觉广袖被人轻轻拽了下。

他回过头,就见离他还算近的杨培正弯腰试图往他身边靠。

“这是陈林陈御史,刚混上这个位置没两年,大人应当不认识。”

杨培低声说着,见谢清知表情不变,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谢清知到底知不知道,犹豫了片刻,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他只有一个孙子,平时宠得不得了,他孙子也算争气,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可是一时天翻地覆,他孙子几天前被陛下革了称号,流放蜀地了。”

谢清知明白过来,轻声道了句「多谢」,就要转过身去,可杨培明显还没说完。

“他这般诬陷大人,应是伪造了证据,要和大人鱼死网破,大人还需小心应对。”

杨培说完,等了半天没听到答复,忍不住抬头,就见谢清知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垂眸不言,他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陈卿,谢丞是朕的先生,你既出此言,就该知道诬陷诽谤的后果。”

“微臣惶恐。”

陈林如此说着,脸上却没有半分惶恐之意,“但臣的确有证据,还请陛下准臣呈上。”

“准。”

承天殿安静极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等待着判定一朝丞相又是当今帝师罪名的证据。

沉重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咚咚」地在殿中回响,谢清知循声看去,就见一中年男子被御林卫压着往前走。

男子似乎刚受伤没多久,双手疤痕遍布,像是爬满了狰狞扭曲的蜈蚣。

此人脸上带着恐惧,但若仔细看,那上面,还有癫狂的笑意。

谢清知见之一怔,这人他并不算陌生。因为就在几天前,他还见过这个男人。

他离京时间不短,期间是否发生了变故实在难以预料。

再加上那天江泽渊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