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众人你来我往的咒骂中拼凑出一个事实。无论谢清知到底会不会被定罪,他都活不成了。
只是……
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李肖咬着后槽牙,终于流露出作为赌徒的癫狂又不要命的一面。
“回陛下,谢清知还说,只要李家答应他的条件,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让陛下成为一具尸体,永绝后患!”
此言一出原本吵闹的朝堂瞬间变得死寂。
“呃!”
后背被人狠狠一踹,长满赘肉的躯体砸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肖喷出一口污血,腹部的伤口裂开,流出的鲜血染红琉璃地面。
他双目赤红地转过头,露出一口沾着血的牙,骂道:“这都是谢清知说的,你们怎么不去踹他,欺软怕硬的东西。”
刺痛的脖子经不住大幅度的动作,他酸痛难忍的转过头,骤然对上谢清知毫无温度的目光。
不知为何,他突然慌了,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
若说原的本朝堂像个菜市场。那么他话一出,竟像是直接变成了死人堆。
惊恐间,他企图向找他来的陈林求救,却发现陈林连一丝目光都不肯施舍给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李肖指着谢清知,“他是罪人,你们把他拿下啊。”
“有趣,朕还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拿弑君当把柄,陷害朕的先生。”
谢清知闻言,没有说话。
当年李家行至陌路,孤注一掷,直接发动了兵变。
情况危机之时,江泽渊被困在乾极殿,生死难料。
他当时孤身入围,为了救下江泽渊,差点死在那场兵乱中。
后来虽是勉强捡了一条命回来,身体的底子却是彻底毁了,此后大病小病不断,成了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
不知为何,从那以后,「弑君」竟然成了在江泽渊面前不能提及的禁词。
也是自那时起,民间关于他与李家同流合污的流言也渐渐减少。
时至今日,已经六年有余了。
万万没想到,六年之后,竟然还会有人拿弑君说事,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因为太蠢了。
“来人!”
江泽渊方才说笑似的语气一变,瞬间冷了下去,如淬着毒的剑,直直戳进李肖的心窝。
江泽渊的眼神晦暗,看匍匐在地的李肖犹如看着死物。
“不管当年之事如何,你是活不成了,拉下去砍了。”
“不要不要……我有证据!我还有证据!”
李肖急中生智,死死抱住一位官员的小腿。
赶上来的侍卫生怕伤了朝廷命官,一时间不敢妄动。
李肖寻得机会,朝皇位的江泽渊吼道。
“陛下陛下,当时李国庸给谢清知送了钱财和珠宝,谢清知把它们放到库房里,陛下可以去搜!而且……而且,当时还记了账本,也在库房里!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去查啊!”
空口无凭,账本与钱财却是实在之物,也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这种情况下,李肖是不可能蠢到拿账本之事开玩笑的。也就是说,赃款与账本,应该都是实际存在的。
众人大惊,没想到事情到此竟然还有转机。
而转机的矛头,直直指向跪在前面的那位。
036 活在世人鄙视的目光里
江泽渊也没有料到,他匆忙看了眼谢清知,倏地对上那双清冷的桃花眼,心跳蓦地漏了半拍。
果真祸水,江泽渊暗道,收回了视线。
殿中的侍卫可没闲情逸致理会皇帝在想什么,他们意识到竟因一时犹豫酿了大错,连拖带拽地拉着遭殃的大臣,慌不择路地往外走。
可惜为时已晚。
“慢着,你们先下去。”
皇帝令下,侍卫只得放手。
被拽着腿往外拉的李肖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