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呼吵得谢清知太阳穴疼,孙颌恍若未闻,拍了拍手向谢清知行礼告辞。

其余的犯人关得比较远,孙颌一走,此处就只剩下谢清知和李肖二人。

谢清知站在牢房门外,漠然地盯着在地上扭曲着嘶吼的李肖。

足足有一炷香时间,牢中的李肖才安静下来。

彼时他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有孙颌划出的伤口。但更多的,是他忍无可忍时抠挖出的血窟窿。

“李肖,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何以至此?”

李肖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肿胀加伤口,他的脸早就看不出原样。

淋漓的鲜血中,他睁着一双被辣椒水激红的双眼,阴鸷地盯着谢清知。

“不错……呵!你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你没爹没妈,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李肖爬到铁栏前,狰狞的面容中是懒得隐藏的憎恶。

“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凭什么!”

谢清知走近,抬脚踩上李肖伸在外面的手。

“啊滚!”

“滚?”

谢清知轻笑,他垂首看向痛不欲生的李肖,神情悲悯又残忍。

“李肖你知道吗?其实今天在你说出第一句话时,就注定活不了了。可是啊,你偏要往下说。”

他蹲下身,白玉似的手指抬起李肖的下巴。

“说多了其实也没关系,只不过你会死得更惨罢了。”

“至于我过得比你好的原因,我可以说,但说出来你能懂得了吗?”

谢清知说着,手指如游蛇,顺着李肖的脖颈攥住他的头发。

狠狠一拉,李肖的脑袋就「砰」地磕在了铁栏上。

血液带着腥臭,将铁栏染得发黑。

谢清知欣赏了会儿李肖被挤压变形的胖脸,心情好上不少。

“说,陈林是怎么找上你的?你那天去了赌场还是青楼?”

“去你妈的,都没去!放开老子!”

“都没去?我看是都去了吧。醉春楼是吗?”

李肖眼神闪躲一瞬,接着就对谢清知怒目圆瞪。

“滚你妈的,放开老子,等老子出去,第一个弄死你!”

“那就是猜对了。”

谢清知笑着说道,作势松手。

李肖感觉脸上被碾磨的痛楚一轻,忙不迭地就要往后躲。

没想到谢清知神色一历,扯住手中的头发猛得一拽,直接把李肖撞晕了过去。

见人短时间内彻底醒不了了,谢清知没了兴趣,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他虽是十分消瘦,但到底是个成年男人,重量不容忽略,再加上他特意碾了碾脚,眼下李肖伸出牢外的这只手已经彻底不能要了。

只可惜血流得太多,毁了他一双锦靴。

谢清知扔掉手中扯下来的乱发,等颤抖的指尖渐渐止住,才抬脚往外走去。

“谢大人,可是问完了?”

“问完了,多谢孙大人相助,接下来孙大人就按规矩办事吧。”

孙颌点头,领着谢清知就要往深处走去。不料被突然出现的小狱卒截住了去路。

小狱卒趴在孙颌耳边低语几句,等孙颌点头后,又看向谢清知。

双眼中是疑惑和好奇,谢清知被他盯得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就自顾自地循着走道往前走去。

他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若是再耽误下去,恐怕会让孙颌被人抓住把柄。

“谢大人,咱往回走吧。”

谢清知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了孙颌的脚步。

两人最后停在一间与众不同的牢房前。

牢房明显被人细细打扫过,地面虽不算新,但胜在干净,上面也没有残留的污黑血迹。

就连墙角的稻草被换成了被褥。若是他没看错的话,那被褥应该还是蚕丝织就的。

被褥旁边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