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事物渐渐有了重影,谢清知后知后觉,徒劳地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
可眼前的重影不仅没有消失,反倒是他自己把头甩地更晕了。
这是醉了,谢清知难得意识清醒,知道自己醉了就闭着眼睛往背后的石壁上靠。
可意料中的冰凉石壁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被揽着跌进一个湿热的胸膛。
谢清知睁大眼睛,一时间没想起身后的胸膛是谁的,他迷离着目光仰着脖子往后看,视线正好撞进危险晦暗的黑眸里。
或许是本能,又或许是潜意识,谢清知在看见这个眼神的那一瞬就开始挣扎,他想逃离。
可原本只是松散着揽在腰腹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勒得他差点没喘过气。
“先生躲什么?朕还能吃了先生不成?”
谢清知没理会后脑勺传过来的危险声音,只是一心一意与箍在腰间的手臂较劲。
他想挣开束缚,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个姿势太危险,让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可逃离的目标没有达成,反倒是彻底惹怒了身后等待回答的帝王。
他醉得有些站不住,试图逃跑的力气也构不成威胁,江泽渊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只留一只手继续箍在他腰间。
另一只恢复自由的手沿着谢清知的腹部往上,轻而易举探进对方因挣扎已经松散开来的里衣中……
042 朕在酒里,下了药
江泽渊的掌心游弋,在胸膛脆弱的皮肉上流连,时重时轻,最后抚上心口处一道细软的疤痕。
伤口处的新肉软极了,触感也很好,可就是这片细软,把他吸进当年的绝望中……
江泽渊记得那个场景,那年兵变,李国庸带着军队闯入乾极殿。
那一天,他本是无望生还的。
后来谢清知孤身入局,救他于危难。
他并不记得当年交战的具体清形,只记得利剑刺入,那人身体痛得一颤间,席卷而来的铺天盖地的绝望。
长剑没入血肉,明明无声,可他觉得震耳欲聋。
他被禁锢着,看着利剑拔出带出的血花,看着谢清知的心口被染得赤红,看着总是清冷似谪仙的人缓缓倒地……
他从不信神灵,也不求诸佛。
可那一刻,他多希望自己有个足以寄托的信仰,让他跪下祈求以命换命……
可是没有,他只能日日夜夜守在床前,倍受煎熬的,等一个不知会不会醒来的人……
所幸苍天不负,把谢清知还给了他。
后来才知道,苍天从不曾厚待于他。
老天爷只是爱开玩笑罢了,爱看他日日痛极念极,却只能远远遥望,永远把人握不在手中的
颓败模样……
江泽渊的手没有章法,只是近乎疯狂的掠夺。
胸膛上的脆弱皮肉被带着薄茧的掌心掠过,痒得让人难耐,谢清知下意识腰弓腰往后躲。
可身后是江泽渊结实的胸膛,他退无可退,只好被摸了个彻底。
“唔……”
江泽渊似乎被他的反应取悦,游弋的手顺着起伏的胸膛向下,停在他平躺的小腹上。
随后,骤然用力。
他腹部被按着后退,往江泽渊身上贴,直到后腰碰上一处惊人的滚烫。
谢清知骤然睁大眼睛,混沌的思绪豁然明朗,桃花眼里装着盛怒和惊恐。
“江泽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发着颤,又含着狠。
“嗯。”
被点名道姓的江泽渊怡然自得,他慢悠悠把手从他里衣中抽出来,放开了被揽在怀里的人。
谢清知重获自由,下意识远离,直至退到江泽渊伸手够不到的地方在堪堪止住脚步。
他眼尾带着迷人的艳红,也不知是被酒水激的,还是被气的。
两人无声对峙了许久,直到起伏剧烈的胸膛慢慢回归平静,谢清知才重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