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知明白这是关心,他虽知道这破身子是治不好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等出去,学生就找太医抓些药,细细调理一番。”
“好孩子。”
蒋勤径拍了拍谢清知的手背,力道沉重,犹如千斤。
“前路还长,老夫护不了你了,好在你还算争气,老夫放心。”
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账本这事想不出就不要想,交给老夫,我定帮你把这十数年的谩骂讨回来。”
谢清知闻言一怔,模糊间想到些什么,可不等他开口拒绝,蒋太傅就没了踪影。
罢了罢了,这是他自己心中的一道坎,又何尝不是蒋太傅心中的一根刺呢……
谢清知如此想着,只当他老人家心生感慨,并没把话放在心上。
时间一晃,转眼间,他已在这件房子里住了十几日。
十几日间,小皇帝一日不落的往这跑,变着法子地给他喂补药。
这一碗又一碗的补药下肚,身子好不好他不知道,但膘绝对是涨了的,虽然不多。
江泽渊把这些看在眼里,心情也不自主好了起来。
“先生别愣着,快些吃,不然就凉了。”
“吃不下,先放着吧。”
谢清知把筷子放到一边,没有再动的意思。
转眼间,从他所谓被捕入狱到现在,已经有十数日了。
这么一段时间内,江泽渊既不让他出去,也不让人进来探望,以至于他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几天来,每每他企图开口询问,就会被江泽渊岔开话题。
话题转得生硬,他也懒得追究,无非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次数多了,谢清知也便不着急了。反正后面还有堂审,到时候不还一样得知道。
可等了这么多天,别说来提审了。除了整天在这晃悠的江泽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谢清知终于意思到问题不对。
“李肖一事到底如何,大理寺可有查到些什么?”
江泽渊夹菜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随后便恢复如常。
“还没呢,这件事牵涉到了醉春楼,先生是知道的,醉春楼下面的水可不浅。”
“是吗,所以连提审也得往后延?”
谢清知并没有错过江泽渊的小动作,质问道。
江泽渊何其敏锐,自是察觉到谢清知话中的怀疑,他迎着谢清知审视的目光抵抗了会儿,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先生的案子已经结了。”
“结了?”
谢清知大惊,合着案子在他这个当事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了定局。
“什么时候的事?”
“蒋太傅见完先生后的第三天。”
“第三天?”
那到现在,已经有十天了。
十天之前就已经确定的事,江泽渊为何只字不提?
“什么意思,解释清楚。”
谢清知声音骤然冷下来。
“蒋太傅见完先生的第二天就去见了朕,他说当年之事千真万确,账本钱财也是事实,轻易抹除不了。纵使真要解释,那皇家脸面在前,也不能轻易留给世人抹黑的把柄。更不必说含糊其辞了,要不等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又是个麻烦事。”
“所以呢?”
谢清知放在桌上的手蓦地握紧,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他知道这个问题最好不要问,也不要知道,可还是忍不住。
“所以……蒋太傅说他有法子永绝后患。第二日,他就上朝,写了罪己书,把当年之事揽到自己身先生等一下!”
江泽渊抓住匆忙要往外走的谢清知,见他拳头握得死紧。
“你说,他是不是说,那些所谓的脏财,是他让我收的;蒋府门前那一跪,是他让我做的。因为要给世人做个样子,维持他的名声?”
“先生”
“你就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