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哥哥。”

谢清知懒得搭理这么个得寸进尺的人,只闷着头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得快了些,这才想起来身后没了那个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谢清知回头,果真没瞧见江泽渊。

他有些慌乱,连忙在嘈杂熙攘的人群中寻找。

倒也不算难找,毕竟江泽渊高挑的身量在那。即使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也能让人一眼瞧见。

彼时江泽渊正站在街边的小摊前,认真挑选着,谢清知走近,就见他手里拿着两个做工还算可以的面具。

江泽渊自己带了个狐狸的,转手将一只白猫面具递给谢清知,那面具上的白猫胡子轻佻,高傲极了。

“哥哥快带上,一定很适合。”

盛情难却,谢清知也不推辞,接过后就扣在脸上。

猫眼处的镂空中露出绝美的桃花眼,江泽渊满意极了,“我就说适合哥哥吧。”

两人带着面具接着往前走,并肩高挑的背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可惜两人都带着面具,让人窥不见真容。

谢清知对落在身上的视线视而不见,江泽渊却满意极了,他在众目睽睽中又往谢清知身边靠了靠,狐狸面具下的眼睛既狡黠又高傲。

他似乎等这一刻等了许久,就是享受被万目注视的样子,以及众人抓耳挠腮,就是窥不见他的所有物的样子。

江泽渊微微敞开双臂,宣示主权似的,将面前的谢清知虚揽入怀。

不急着看花灯,速度就慢了下来,两人边走边逛,停在一套圈的摊位前。

谢清知对此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奈何江泽渊兴致勃勃,谢清知瞅着明明是个帝王还那么幼稚的人,无奈妥协。

江泽渊似是看重了摊位中的一个木制的精巧摆件,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把圈往那上面扔,奈何手中的圈都被扔完,他也没套中那个中意的小摆件。

江泽渊带着面具,谢清知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透过那双眼睛,看清其中的黯然。

江泽渊毕竟是习武之人,还不至于连个圈都套不中,谢清知想着。即使猜到这小皇帝的失落是装的,他也心疼。

“老板,”谢清知掏出徐伯临走给他的银子,“再给他些圈吧。”

“诶,好嘞!”

老板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由衷高兴又今儿竟遇见两个倔强的冤大头,高兴完把手中的圈都交给了江泽渊。

江泽渊暗笑,谢清知还是那个谢清知,依旧下意识惯着他。

只是这份纵容,在别的地方也体现出来就好了。

江泽渊收回视线,断断续续扔了十几个,最后无聊了,直接给套了上去。

旁边早就笑开了花的老板面色一诧,猜到江泽渊刚刚只是做样子,心中后怕地把东西交出去。

拿到东西就没了接着往下玩的兴致,江泽渊把玩着手中约有半个手掌大的小摆件,垂眸,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玩吗,不玩就走吧。”

谢清知要走,就见江泽渊把辛辛苦苦套来的玩意儿放在他的掌心。

“哥,这个送你,你不要再扔了,好吗?”

“我什么时候扔过你送我的东西?”谢清知莫名。

“没,未雨绸缪,怕你扔。”

江泽渊说完,拉着谢清知就往前走,“花灯怕是赶不上了,但是还可以看烟花,我知道个好去处,哥哥随我来。”

谢清知虽不满意江泽渊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气,但还是老老实实被他拽着穿过拥挤的人群,往酒楼走去。

“要视野最好的雅间,把招牌菜都送上来。”

白花花的银子拍在案上,小二欢欢喜喜把俩人送了上去,不一会儿,菜也上齐。

两人摘下面具,临窗而坐,视线居高临下,落在外面缤纷多彩的花灯上。

花灯本该由下而上地观看,那样,才能感觉仿佛置身于满目天光的浪漫。

谢清知第一次居高,竟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