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时年不说话,又凉凉地笑,“你邀请我进去坐?晚上九、十点钟?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持不住?”
“周裕之,你好自为之。”
季时年气急,心里对周裕之的那点可怜烟消云散,甩开胳膊要走,周裕之却被甩得歪靠在旁边的树上。
是安静的夜里,季时年听到身后的人低低说了句,“父子间都不信,你又何谈信任一个陌生人。”
回头看周裕之,周裕之亦抬起头看季时年,撑直身体,“那个高度值得信任,他是外科大夫,对术后恢复什么的都了解,你有事情可以去找他。”
“谢谢你帮我。”
“别谢那么早,我是要报酬的。”
“什么报酬?”
“现在没想好,等想好了告诉你。”
周裕之说完头也不回地原路返回,脚步很稳,一点儿都不飘,嘴里哼了歌。人走远了,风里还微微地传来飘过来的歌声,季时年仔细听那是一首有名的香颂《巴黎,我爱你》。季时年知道周裕之回国前是在法国待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立
徐至美给季时年打电话约她聊天。
季时年的工作并没有时间的限制,何况还是陪老板娘,所以跟陈万山说一声打车去周宅。
艺术是相通的,季时年和徐至美很能聊得来,徐至美本身学的是文学史,由于家境的优越,音乐美术也涉猎不少,季时年自幼受父亲的熏陶,加之葡萄酒本身就是艺术品,艺术素养自然也不错。所以深交下去才觉得真的是相见恨晚,大有交结忘年之心。徐至美尤其喜欢意大利艺术文化,受古罗马雕塑艺术的启发,无事的时候把个打发时间的陶艺学得有模有样。
外面闷热,屋里的徐至美穿件灰白色亚麻的裤子,上身是浅砖红色亚麻对襟上衣,里面配白色内衣,搭配的清爽,这样的天气让人见之清幽。季时年心里暗赞,嘴上也说,“伯母的衣服总是穿得舒服别致。”
徐至美摆好茶点水果,拉季时年坐下,“我们俩的品位风格很像,那天刘嫂还说,季小姐除了头发太短像个男孩子,其他真的像您年轻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妈妈,我是没有女儿命啊。”
“我哪有伯母气质好,周先生多能干,等他结婚,您也是儿女双全呢。”
“哎,这种事情我都不去想,哪有那么多缘分就能做女儿的呢,他现在忙的是事业,反正男孩子年纪也不大,他自己有可心的就行。”
徐至美叉一块芒果放到季时年的碟子里,忧心忡忡地转了话题,“时年,你知不知道最近他们父子怎么了?”
季时年一愣,知道周闻生和周裕之的事情必定是被徐至美知道了,说实话内情她并不知道,正掂量着如何回答。徐至美又说道。
“我问他们俩,都说没事,裕之还是跟往常一样跟他父亲开玩笑,可我总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压着心里的不安,季时年字斟句酌地,“这个我倒不知道,大家都觉得周总裁回来就表明身体好了,都很高兴。”
“就是因为这个,身体好点儿是没错,可…...不至于这么急的。”徐至美不再说话。
“时年,你知道劳伦斯这个人吧。”似乎是踌躇了半天,徐至美又问。
“新来的负责拉图斯酒庄葡萄酒的推广代理,也是品酒会周总裁请来的大师。”
“我现在都不知道闻生在想什么。”徐至美低垂下头,手指揉着眉心。
季时年同情地看她,在她那样顺遂的人生里恐怕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吧,还是不要和她讲那么多细节,既然父子俩故意做出亲密的动作,那她也没权利破坏人家一家三口的和谐。
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这些事情,转而说些花草,说些C城的风情。不知怎么说到什么,两个人正笑,却听得大门一声响,周闻生进门,身后跟着劳伦斯。
周闻生看季时年又来陪徐至美,笑着说,“时年,你要多来,周伯母总念叨你,说跟你说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