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最终是那个城市他的副手,离异,家世背景好,从上面下来挂职锻炼,人很年轻,比他小了五岁。
他们保持了情人的关系却不能再走近对方,他需要一个安定的后方,她也有同样的需要,前次的婚姻便是丈夫受不了她一年中有多半年不在家而提出的。他们互不肯牺牲,却只能互相取暖。她曾开玩笑说你什么时候有了要结婚的人告诉我一声,我也送份大礼,我们也算是同情人,同一个情人。他但笑不语,知道她的话里藏了酸和嫉妒,可是她却不肯低头。来C城的升职他大概在半年前就知道了,试探着问她肯不肯跟他走,她却摇头,幽幽地说,你走了,你现在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直到任命最后下来,他还是给了她机会,不是非要在一起,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激情,是他已经习惯了,再找一个那样的摸索过程太累,她向他索取一夜,却不说任何,清晨时分彻底分手。
其实前几天他还接到她的短信,话中有祈求弥合之意,他漠然,给过了,她不要,那只能对不起,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太多无谓的等待。更何况季时年出现了。
季时年的出现是个意外,她之于他,是不是算一见钟情,已不是问题的核心,那个甜蜜的酒涡却实在让他的眼睛一暖。那时刚来C城不久,尽管之前的情感并不是爱情,但也是会伤人精神的,毕竟处了不短的时间。
在宴会的十几分钟,他还是注意到了她,在周裕之身边巧笑倩兮,美目流转,抑或有着掩藏的不耐,或许是国外回来的缘故,气质与场中其他的女性有明显不同,不是孰好孰坏,只是不同,他便多看了一眼,只是一眼而已。
再见面居然是简陋的小巷里一家面馆里,他亲民地走近面店,里面的卫生条件实在不能恭维,他尚且都接受不了,却看见浑身顶级奢侈品牌的季时年满头大汗吃一碗面,率性自然得如同生长在那里,挽着衣袖,嘴唇被汤渍成艳色的红,突然他久已不疼的智齿疼了一下。
她和他握手,局促地,不是因为他的官衔,而是她的那声称呼,他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清晰地回她一个“你好”。果不其然,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窘迫和慌乱。出了面店他想笑,心里却又涌起悲哀,他对于她实在是老了,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他或许比她大了十几二十岁,整整一代人的距离。
让她上车,看她面目温雅地说每瓶葡萄酒都有一个灵魂,他的智齿又疼了。方战见过一种白葡萄酒,是波尔多地区苏岱产的一种叫d’Yquem的贵腐葡萄酒,通体金白色,据说150个人花两个月进行全手工的采摘,一棵树仅酿造一杯,因此是极品,虽不了解季时年,可这句话却让他觉得她的心思纯净如上等的酒品,就是这d’Yquem,有着清透的让人温暖的颜色,观之神往,品之美妙。
她进了他小小的圈套,以他的年龄和资历去和她玩儿心思只怕她没有一点儿抵挡的法子,看她微瘪的唇,心里定是老大不愿意,他的心多么不忍,可是如果这样他总可以多见她几回。
刚开始,他觉得她似一只从森林迷路误闯到人类世界的松鼠,执着地守着她的葡萄酒如同守着坚果,短短的头发总有让他抚摸的欲望,安慰她,豢养她,驯服她。
可是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那个帅气的年轻人,从欧洲刚回来,和她有共同生活过的背景。因为她,他记住了他叫周裕之。年轻人很能干,看得出来周闻生很乐意栽培儿子,但凡重大活动都让周裕之出席。他从商,他从政,本来他们没什么干系,大不了就是政商之间的合作,可是因为一个女人,他不得不正视他。
周裕之对自己的小女朋友似乎是百依百顺,而她对周裕之也似乎贴心依赖。他见过他们之间的相处,真的是幅画,可是却灼伤了他的眼。
李克明多聪明的一个人,明白了他的心思,替他尽量扫清障碍,若是再年轻十岁,他真不屑这样,可是谁斗得过岁月。但是骄傲也只能让他接受到这个程度,不过是多创造机会见面几次,他不是一无所有的小青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