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十七岁前季时年无忧无虑在父母的怀抱里成长,家庭的熏陶和亲亲情的呵护,她就是天使。

十九岁以后季时年在酒庄里如苦修者一样用勤奋将自己的天赋发挥到极致,她就是大师。

可是除此之外这个世界的东西她曾经接触过,那不是她的。

周裕之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回身轻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只半分钟的时间季时年估计还在鼓捣那几枝花。

眼前的景象击中了周裕之心底的某个点。在夕阳光影的剪辑下,季时年后仰的身体在桌前形成后弯的弓形,手臂搭在垂后的头上,整个姿势呈现出一个受难者的形象,人物的影像传递出永远的悲怆和无边的孤独,如同一幅永恒传世的世界名画。

季时年的目光扫到了门开处去而复回的周裕之,收不住面上的情绪,怔怔地,定格在那里。

周裕之忽略掉季时年盈盈的水眸,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是她最不愿被言说的东西,略微咳了咳,给双方的情绪一个缓冲。

“季小姐,刚才忘了说,作为酒店的高级管理人员,风华已经在酒店对面的半山租了别墅作为您的日常生活居所,现在已经收拾打理好了,随时可以搬过去。”

季时年站直了身体,一时间还恍惚着,随口答应着立正身体抬手却将身旁的花瓶带了下来。

周裕之只来得及赶到桌前看花瓶在空中划一个弧地板上碎成大大小小的几片,花枝散落在地上,清水一半泼洒在地上,一半泼洒在季时年的身上。

“别动,小心碎割破手。”周裕之一把拉住弯腰捡拾碎玻璃的季时年,顺手拨了电话让保洁赶快过来收拾烂摊子。

“对不起,这么漂亮的捷克玻璃制品居然被我打碎了。我会照价赔偿的。”玻璃的碎片刺醒了季时年刚才涣散的意识。

“是我的缘故,吓到了你。你……还是回去换一下衣服的好。”周裕之看一眼季时年还在滴水的衣角,没有意识到声音从未有过的温和真挚。

坐在床上并没有换掉衣服,季时年沮丧地捂着脸侧倒在床上,这是不正常状态下的她,老师不是总说她太过于淡定,没有少女的活泼吗,今天怎么了,抑或是这几天怎么了。

翻身坐起,倏地站起来,随手拿了搭着的浴袍走进浴室。

一件件衣服卸去,年轻青春的身体便折射在落地的镜面里,身体的边缘在灯光下形成一片光晕,体态苗条,玲珑有致,皮肤白皙如玉,透出圣洁的光华,身体的每个细节都张扬地展示着青春。季时年的双手抚上面颊,这具躯体如此年轻,可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内心已是古井般地苍老干涸。

像下定决心一般手猛地扳下阀门,花洒的水倾泻而出,铺天盖地,冰凉的水打在光裸的身体上,禁不住战栗地抖,片刻之后热水融入水流,镜面上缓缓蒸起雾气,影像渐渐模糊,季时年仰起头,水流密密地砸在脸上,有些疼,有些麻。

没有去吃晚饭,穿着浴袍坐在电脑前,季时年细细地编好要选购酒和酒窖,还有自己知道的联系方式。

邮件写好了才想起来没有周裕之的电子信箱,看看手表已是晚上九点多,办公室应该没人在吧,可她连他的手机也没有,总不能去找周闻生去要吧。带着试一试的心情还是拨通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两声响之后,居然通了。

“季小姐?”声音似乎有点儿疲惫。

“我写好了葡萄酒选购的单子,没有你的电子信箱,所以……”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了,下午的尴尬依然还在作祟。

周裕之简单报上信箱,突然又想起似的,“哦,不好意思,我的电脑刚才出了些问题,这样吧,我过去取一下吧,市场部那边还在加班,正好给他们。”

“哦,还是我送过去吧。”季时年飞快地接话,周裕之应该是在忙,她不想占用他太多时间。

“也好,我正手头有事,那就麻烦季小姐了。”周裕之的确走不开身,公关部的经理正跟他讲和电视台接洽中遇到的困难。

挂掉电话,季时年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