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已经离开,他站在刚才他们当着他的面欢好的地方,麻木了的牙齿又忽地疼起来,比刚才更甚,他忍不住蹲下身。
方战当晚回去有些昏昏沉沉,躺到床上他嘲笑自己怎么会像一个年轻未经过感情锤炼的人,如此地不堪一击。
无论他怎样嘲笑自己,第二天的确是发烧了,这是妻子去世后第二次发烧,甚至比第一次还要厉害,嗓子一晚上就哑了,喉咙肿痛几乎讲不出话。第一次还是料理完妻子的后事因过去的劳累和以后的放松而病倒,躺了两天便去上班。尽管妻子去了,心里悲伤,但他也知道他可以心无旁骛地干事业了。而这一次,这一次的原因……怕是最近工作的弦绷得太紧了吧。
司机小王来接秘书长发现领导高烧,自然不敢怠慢,跟刘秘书打了电话飞快地联系医院。中心医院的副院长主治医师和刘秘书一起到了秘书长家,一番紧凑有序地检查之后诊断最近太忙身体透支厉害,又加上偶感风寒所以就势病疾发作。
方战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让刘秘书拿了部分紧急的公务过来,一边输液一边工作。刘秘书和小王做在客厅,随时听候差遣。刘秘书小声问昨天秘书长怎么回事,小王自是嘴巴严的,一个字不透露,部队特种侦察兵转业,他怎么会没发现,其实方秘书长有些事情是不想让刘秘书知道的。就他来看,这个刘秘书有时候太不知深浅,秘书长面前还蛮恭敬,背后却总是喜欢狐假虎威,就他那辆奥迪A4,小王见过有人开,他找自己在公安局的战友查过,是豪天酒店的。秘书长曾经跟身边的人提过要求,要严格自律,注意分寸,自那以后,小王对刘秘书只表面过得去,私下里却保持距离。
小王当然知道前一天晚上大概的事情,虽然方战让他走,他却并不敢走远,车子就停在公路边,距离下到海滩的路口也就五十米远,半个多小时后他看到一辆暗色的轿车驶下路口,特种兵小王的记性很好,那个车号是风华酒店周裕之的,四五十分钟后这辆车又从路口驶出来,然后他看看时间差不多拨打方秘书长的电话。
当听从领导命令到海滩上时,在车灯下他瞥见秘书长的脸色,痛苦悲伤交织着愤怒,并不是两个小时前他离开时看到的神情,深情中跳跃着兴奋,这个海滩曾经发生了什么,他永远不知道,但他知道方秘书长的情绪变化一定与周裕之的车有关。不过这些都是猜测而已,如同他在作战训练时的战势分析预测。
方战的咳嗽声不时从卧室传出来,沙哑沉闷,有的时候觉得要咳出血来似的,小王找了些蜂蜜柚子茶,冲一杯端了进去,方战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小王,你是特种兵吧?那侦察反侦察都懂吧,帮我办件事儿。”方战的喉咙嘶哑,面色憔悴。
小王接了秘书长的手谕,站起身端端正正地敬个军礼。
刘秘书回来发现方战躺在床上睡着了,小王没在屋里,嘴里嘟囔一句也靠在沙发上喘口气儿。
刚才孙志鹏打电话给他,找了个取公文的借口出去。孙志鹏最近有点儿烦躁,搅得他也不安。
季时年上班,前后算起来她没在风华大概要有两个多月,她这红酒艺术总监本来就是个虚职,只是如此就更不知做什么了。
周裕之和季时年并肩出现在风华,自然又引起大家的窃窃私语,无关其他,只是最近他俩的事情实在是热闹,争相上报纸八卦,如今两个人并未受其影响继续在一起,总该证明那些都是无中生有。
送季时年到办公室,周裕之忍不住抱着又吻一遍,直到季时年发出不满的声音才意犹未尽地放松一些,“今天得去市政府汇报,怕是一天都见不到,现在多吻一会儿到时候可以少想你一点儿。”
季时年脸映着霞色,声音软软地,“你现在说话和以前有好大不同,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周裕之笑,也想到他们初始几次的见面,她冷淡矜持,他傲慢自持,“你也比以前好…..”
“以前不好么?”季时年面露疑色,声音却还是爱娇的。
“当然好,只是现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