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方秘书长喝了不少,他还真是千杯不醉,你没见识过吧。本来是想等你好的,秘书长说再往后拖大家都没心情了,干活不给鼓劲怎么行。所以……唉,以后有机会吧。
季时年当然表示谢意,感谢李部长还惦记她。那场答谢会季时年只看到方秘书长和市长匆匆来匆匆去,居然没碰面没讲话,一晃也有两个月了吧。
劳伦斯回来把登机牌证件等交还给季时年然后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一言不发,继续假寐。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飞机下飞机。
季时年感谢劳伦斯的这种冷漠态度,与其说些虚与委蛇的话还不如这样无话可说的自在。
有一人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楚,方战的亲随,司机小王,现在的生活秘书。他本就是侦察兵出身,看到季时年自然多留心一眼,而季时年和劳伦斯像打哑语似的只呼应肢体语言,却不讲半个字,很怪。
北京的展会搞得非常大型,许多葡萄酒产区都将中国作为新兴市场,消费潜力巨大,因此蜂拥而至。
季时年和劳伦斯在展会上时而驻足,时而跟人交谈,因两个人都会法语,所以沟通流畅,获得不少信息,唯一意外的是,季时年居然被人盯上了,一个公司的英语翻译和对方无法交流正好听到季时年如遇救星,也不管是否可能有竞争关系。
季时年只来得及和劳伦斯说一句“我去那边”就被那翻译拉了过去。
老派的法国人不屑说英语,尤其是自恃葡萄酒这种尊贵的东西又如何用英语来交流,所以对方只讲法语,季时年便去充当这关键的桥梁。法语本就是她的母语,自然遣词造句极是考究,声音娓娓动人,在别人看来却是一个中国女孩子把法语说得如此流畅自然,语言功夫精到深厚,旁边有人也围过来听,附近展台的一个金发碧眼的人似乎也感觉到转头看过来。
季时年翻译完一长段口干舌燥,毕竟不是专业人事,正想着怎么去弄杯水喝,身边却递过一瓶矿泉水,回头看劳伦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侧,垂眼说声谢谢。
英语翻译表示了感谢,众人散去,那金发碧眼的男子却走过来,伸出右手,“劳伦斯,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好久没见。”
季时年看过去心里一震,抓着瓶子的手不由一晃,那男子分明是早年的同学,洛瓦。正是他剖开血淋淋的真实让她看。下意识要躲,看对方只是盯住劳伦斯,哦,此时他必定是不认识她的,季时年不会与Anne有重合。
劳伦斯也颇觉意外,当年Anne车祸身亡后,他自己再不愿留在学院,选了一家酒堡就此离开伦敦,走得悄然,除了院长,未与任何人打招呼。他本身对洛瓦就没有任何好印象,即使日后在有些场合见到,也只是点头之谊,并不深交。但此时洛瓦主动打招呼,却不便视而不见。
“听说你们酒堡已经提前来中国发展市场,居然没想到把你派出来了,我说最近没了你在欧洲的消息。”洛瓦并不被劳伦斯的态度所扰,仍自顾自说话。
“不过赶巧了。”劳伦斯简单答一句。
“这是你的助手?”洛瓦的目光投到季时年的身上。
劳伦斯一阵紧张,还是语气淡然地,“我的同事。”
“法语讲得好,不像是后学的。”洛瓦看着季时年。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季时年不得不抬头,“我是法国人。”
那洛瓦深看一眼季时年,“看来和这位小姐有缘,我母亲也是法国人。劳伦斯,你也不介绍一下?他乡遇故人。”
劳伦斯没想到洛瓦纠缠个没完,看季时年一眼,沉声道,“这位是洛瓦?范先生,这位是季时年小姐。”
“叫我洛瓦就好。季小姐您的名字好像不是法国名吧?你是法国人难道没取什么法国人习惯的名字,伊莎贝拉,索非亚,Anne啦,多美丽的名字。”
洛瓦说出最后一个,眼睛却看向劳伦斯,意料之中的看到劳伦斯的脸抽搐,变得灰白,仿佛报复似的就笑了。
劳伦斯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变化急急看向身侧,却发现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