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e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回到公寓,洛瓦说的这一切让她头昏脑涨,理不出一丝头绪,突如其来的羞辱几乎冲毁了她的理智。焦急地等劳伦斯来,想不顾一切问清真相,却又忍不住排斥,怕确认事实的一刻自己如何面对。
劳伦斯姗姗晚回,见Anne呆坐在椅子上,双眼红肿,忙扔下手中的东西问她怎么回事,Anne却只瞪一双泪光盈盈的妙目,好半天才说,“我可能最近要回家一趟,想爸爸了。”
劳伦斯悬着的心放下来,“想家了,要不我陪你回?”
Anne却轻轻摇头,“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劳伦斯疼惜地凑过去吻Anne的唇,却被她避开,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以为意。回头看却见书架上多了尊奖杯,这奖杯原本已经送给Anne,当初Anne喜滋滋地拿丝巾包裹了,说这个是爱情的信物。怎么又拿了出来?
“前几天我不过是说个笑话,爸爸说我不懂事,怎么能把你珍惜的荣誉拿走,这个当爱情的信物……不合适。”
劳伦斯沉吟一下,母亲前几天要他拿着奖杯来看她,被他婉拒了,奖杯送给Anne,他怎么好再要,今天这样也好,等他给母亲看完,打发了母亲再交给Anne 保藏,“这个反正是你的,先放这里也没关系。”他只顾看着那尊奖杯,没留意到Anne脸上狐疑失望痛心的表情。
Anne望着劳伦斯的背影,他果然是在惜那个奖杯的,洛瓦说他把那场比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重过她。她原本不想怀疑,可是心里总有个细小的声音冷酷地说,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或许他爱你,可是那个比赛,品酒事业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计较的吗?有一阵子她的成绩好起来的时候,他却总是训她,让她委屈,可事后又待她百般好。他也有压抑的嫉妒和烦恼吗?她像中了邪翻出那个奖杯放在书架上,想看他的反映,那一刻,她告诉自己,对于爱情她怀疑了,这是她以前最不屑的。
“今天碰到洛瓦了……”Anne刚开口,就被劳伦斯打断。
“他找你干嘛?他说什么了吗?以后不要和他接触,他……比较复杂。” 劳伦斯担心洛瓦会对Anne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却也不好明说什么。何况,那天洛瓦找他,两个人说话时,不小心有人后面推一把,他的唇居然碰到了洛瓦的,然后洛瓦抱住他,说他喜欢他。劳伦斯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推开洛瓦。这件事情的确让他难堪,尤其是那措手不及的吻,其实根本不是,他的牙龈都碰出了血。
看着劳伦斯的急切和慌张,Anne的心一寸一寸下沉,他果然是做了不敢让她知道的事情,否则怎么会在听到洛瓦的名字时如此惊慌失措,怎么会如此迫不及待地追问,如此疾言厉色让她不要和他来往?
两个人躺在床上,劳伦斯伸手摸索着Anne的身体,Anne有些抗拒,劳伦斯便不坚持伸出手臂搂住她。
黑暗中Anne说,“劳伦斯,你心情不好,情绪紧张的时候做什么?”
劳伦斯想了想,“好像没有这样的时候。”
Anne便举例,“如果是考试或比赛前,比如上次学院比赛前你怎么办,我还记得你让我早些睡,我本来还想在外面走走,是不是你有些紧张。”
劳伦斯想起来那个晚上,他想穿过树林去草地,然后听到洛瓦的一星半点儿话,如果他当时明白得早,Anne或许不会被算计。想到这些,劳伦斯的声音有些意兴阑珊得模糊,“我打算到草地上走走,后来临时改变主意回去了。Anne,怎么了?累了就睡吧。”
Anne不再说话,很久,久到劳伦斯以为她睡着,刚要动一动麻了的手臂,她却突然叫他一声,反手抱住他,狠命地贴上来吻他。尽管突兀,劳伦斯一点儿都想抵抗,只迟疑一下,身体已经自动缠上,青春激情的身体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就达到了高-潮。
Anne心里念着劳伦斯你说过不骗我的。
第二天Anne回法国,三日后传来车祸消息,Anne重伤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