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年点点头,“我找到了,所以,谢谢你,以后不用了。”说完下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先报告一下,快要结束啦,真相也要明了啦。但是某苏下周请一周假,等下下周再更新。
抱你们!
困难是暂时的,黎明即在前方!
明儿一早飞机,留言回来再复。睡去了。
☆、海阔天空
明天就是大年二十九,季时年已不需要再去上班,周裕之代表周闻生终止了和她的合同。
面对堆在地上的行李,来这里将近一年,居然大包小包也有不少东西。如果说这些行李包裹拖滞了欲行的步伐,那些乌压压的思念和如蚁啮咬的痛苦一样让人无法提起脚步前行。
季时年站立半晌,还是弯腰打开一个一个的皮箱再一次检视一遍,带不走的就不带,上万公里的路程,抛不下太多,总会被拖累到窒息。
有一些还是做了选择留在这里,送人的送人,放弃的放弃,包括那些曾经因为喜欢而他为她买下来的漂亮工艺品,还有一套床单被罩,灰绿色的丝绸,只因他抱着她在这里畅想过未来。都留下吧,带着太沉重,尽管舍不得。
还有这个小盒子,还是徐至美给她的那对见面礼耳环,珍贵的粉钻,在黑色丝绒的映衬下闪着瑰色光泽,曾经珍视无比,刚开始是忐忑不安,后来是情不自禁,此时看它才觉得更像是两滴眼泪。
这一份东西每次都要挣扎好半天,想了许久要带还是不要带的,除却物件本身的价值之外,意义重大,当初她要了就表明承认了周裕之女朋友、周家长媳的身份,现在她留着说明还在眷恋不该留恋的。想留着它,并不是舍不得,只是想起周裕之心里还是忍不住疼,他们始于这副耳环,一步一步发展,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直到最后排开犹疑和责难选择走在一起。
还记得当时拿着这对耳环在手里心神不宁的样子,仿佛立时就被眼前慈爱的老人看穿自己的谎言,她曾为难地转头看他一眼,如此重要的东西落到她这个骗子的手里,他却眉毛也不曾动一下,还夸钻石的成色如何如何好,她得不到半分讯息,只好收起来,心里不免想,自己也不过是个过路财神。如坐针毡地吃完一餐饭,两个人走在外面,终于她拿出烫手的耳环要还给他,却见他面上怨气,接都不接,口气凶巴巴地让她拿着,以防拆穿,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总有些松气。
再到后来,她陪他出席宴会,理所当然地戴上这副粉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放弃更搭配晚礼的翠色耳坠,而临时起意戴上这副粉钻。他等在她的楼下,看她一身光艳走下楼梯,仿佛怔住似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几眼耳环,眼角泄漏出微微的笑意,却什么都没说,只执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
那时候,他们关系融洽,一晚上他待她如春风,她便也放肆享受他的温柔。
季时年头埋在膝盖上,手里紧紧攥着丝绒的盒子,为什么要舍弃的总留有如此多的回忆,为什么事到如今所有的不堪都不记得,偏偏记住的是这些让人心疼的细节。膝盖上渐渐湿润起来,说过不哭,还是要哭,从前以为都流干了,唉,不过是再未遇到伤心人。人都没有了,还留着这个干什么,徒增伤心而已,即使以后周裕之会在周家长媳他未来的妻子的耳朵上再戴另一副祖传的耳环,弃这副于箱底,那她也要还回去。
拿个信封将丝绒盒子塞在里面,拨一半快递电话号码,还是感念东西太贵重,最好由自己送到酒店前台转交周裕之比较安全无虞。
一番痛定思痛,居然化解了一个箱子的空间。季时年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这些扔下的,无一不是在为自己的感情减负。
这两日天天闷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再出来气象又与前时不同,C城古老,所以很多旧风俗还保留着,腊月二十八,把面发,腊月二十九,蒸馒头,不过是把馒头改成新式甜点,人人手里都拎了点心盒子,忙碌一年总要找个机会喘口气儿。
季时年拿着信封顶着寒风向对面的酒店走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