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气恼自己不日就要去训练,一年不知能见她几次,她却毫不留情,在他离开期间顾着自己去旅游。连串的消息止于前日,他的手机大约是被没收了。
周烨倒是不紧不慢地,只问她何时动身去S市,如果她不想住宿舍,他可以联系到便宜的房子。
沈泠参加庆功宴那晚,伍桐开车去接他。
她的驾驶证,是沈泠代替教练,一点点教着考出来的。到暑期末刚好拿证。
出于感谢,也出于某种愧疚,伍桐两个月来都尽可能向沈泠表达亲近。譬如请沈泠吃饭,给他赠送珍贵的表达友谊的礼物,再譬如,邀请他一同去北京。
她也在这两月才发现,沈泠并不好哄。
他虽表面上情绪稳定,总是温柔浅笑。伍桐却发现,自己做的许多亲近行为,都令他不开心了,更准确地说,是让他失望了。
唯独她提及一同去北京时,沈泠桃花眼潋滟得像盛了春水,悠悠看着她。他欣喜说好。
伍桐大老远便看见,瑞松酒店的门口,一个明晃的蓝影边上围了一群人。
高大的少年穿着克莱因蓝的短衬衫,长裤系到腰,显得身材比例出挑。沈泠微垂着头,也比周围人都高。旁边哄闹,唯他不言不语地,冷冷站着,快要出尘一般。
他身边人都是同校同学,伍桐为免麻烦,还是戴上口罩,摁了摁喇叭。
少年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闪烁,眼弯成了月。沈泠马上阔步走来。
伍桐才看清他面色酡红,像染了层霞,自脸颊烧到耳尖。
那阔步原来也是空有气势,歪歪扭扭,十分危险。
伍桐只好下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他,将他塞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