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几个?活口?吧。”
“嗯。”
混乱中,师青的声?音从外面匆匆传进来:“殿下你没事吧。”
“外面共计十三?名匪寇均已被俘获,看样子从前杞河县那姓严的部众,此次应是知道您再次歇息,大概其?图财而来。”
谢浔未做应答。
他用手?边茶壶冲了冲手?腕上的血,这才转身朝元衾水伸手?:“换个?房间。”
元衾水抱着膝盖心跳飞快,她有点被吓懵了,根本不敢朝地上的两具尸体看,小心拉住了谢浔的手?,挪出床里走下了床。
谢浔衣服上沾了血,刚靠近他就传来一股混浊的血腥气?,她不无担心地轻声?询问,“殿下,你受伤了吗?”
一行人走出房间,师青跟在后面,亲卫压着两名活口?走在前方。
元衾水头回见?死人,她的声?音至今还有些颤抖,“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然而不问倒好,一问男人居然在这种极不合适宜的时候挑起唇角轻笑了起来。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晚点给你看看。”
“……”
元衾水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好不容易暂时收敛的怒火与?不满顿时又涌上心头,让她才见?死人的恐惧都忘记了。
元衾水低斥道:“我才不看你!”
谢浔的道歉很不认真,他甚至又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道:“知道了,我说错了。”
元衾水又不想理他了。
她皱着眉心,一把推开谢浔朝旁边走去,想去贴着墙边走。
然而正是此时,原本被亲卫控制的褐衣男人大概是听出元衾水跟谢浔关系不一般,想借此挟持她离开,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亲卫,从腰间又抽出一把软剑刺向元衾水。
元衾水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
她很想躲,但是人在经历生?死之际时,其?实很难真的立即做出反应。
脚上如同灌了铅,她微微睁大双眸,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顿在原地。
“元姑娘!”
师青朝她奔袭而来却已经来不及,只有离她最近的谢浔朝她伸出手?。
寒芒在元衾水眼前闪烁,下一瞬,男人骨节分明的右手?猛地徒手?握住破空而来的剑刃,软剑因惯力继续向前,微小的皮肉绽开声?,在元衾水耳中变得异常明显。
男人手?臂肌肉绷紧,指骨泛白。
鲜红血液滴落在元衾水的裙摆。
软剑在元衾水三?寸处停了下来。
下一瞬,谢浔松手?踢掉他手?中的软剑,脸色阴鸷,一脚踹在男人胸口?。
“殿下……”
“殿下!快叫大夫!”
元衾水心口?一阵一阵的闷窒,她唇瓣有些颤抖,看向谢浔那只血流如注的右手?:“你……你的手?。”
谢浔道:“没事。”
他用另一只手?拉住元衾水,声?音低冷吩咐道:“不必留活口?。”
师青迟疑道:“殿下,匪寇未清,若是他们?还有同党也许可以一网打尽……”
谢浔冷笑一声?,道:“王之清当年奉命剿匪已经剿地干干净净,哪来的余孽。这批人是山里的匪还是京城的匪,还不好说。”
师青闻言脸色变了变,谢浔这次的行踪瞒不住,免不了有些人想趁机做点什么,道:“属下得令。”
待一切准备好,谢浔回房处理伤口?时,已经是一刻钟后,元衾水在旁边看着,亲眼看见?这只近乎完美的手?,伤口?深可见?骨。
留疤是一定?的了。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深的伤口?,心里实在不舒服,包扎时就难受地说不出话。
等大夫走后她便转身爬上了床,闹到?现在已是亥时三?刻,但她没有丁点困意。
不久后,她听见?谢浔的脚步声?。
“今夜我可以上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