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是好差事啊!”
“敢问?是哪个县衙?”
元衾水这次被问?住了,她道:“……就?是扬州的县衙啊。”
老李哈哈笑了出来,没再多问?。
他们行程不算太紧,一路上也没碰见?盗匪贼寇,渐渐的,元衾水起初畏惧淡了不少,开始悠哉在路上欣赏风景,并且越发觉得自?己很厉害。
她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独自?去?买东西。
跟陌生?人说?话也不再畏惧到手脚没处放。
自?由的风迎面吹来,元衾水心?想,独自?出门也并不多难啊。
她走了一个月了,很幸运地没碰到什么意外,甚至没碰见?什么坏人。
然?而她显然?想得太早了。
在距扬州还有十?天车程时,燕儿突然?生?病,直接昏迷不醒,元衾水花钱把?接她进了客栈,还为她请了大夫。
老李不愿意让元衾水破费定两间房,自?己在外头找地方住,元衾水则留在房里?照顾燕儿。
然?而那一晚,因白日过分奔波,夜晚她睡得格外的沉。第二日她起身时,沉睡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早已消失,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贴身放的二十?两银子?不翼而飞。
等她反应过来,立即跑出去?找老李时,这对父女早已逃之夭夭。
那是一个冷清的秋日清晨。
元衾水身着单薄,站在街道上。
在离开兄长和谢浔的第四十?八天,她终于?遇到了对此刻的她而言,堪称灭顶之灾的意外。
明明她自?认为已足够警惕,也做好防备,并且有所规划,却依旧犯了这么个愚蠢的错误。
为她那完全没有必要的善心?。
而那对父女,甚至都没有给她留下支付房费的钱。
除夕(微修) 夫君,岁岁平安。……
元衾水回到了客栈。
堂倌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还?问她“妹妹”病好了没有。
元衾水含糊地应了两句,转身回了房间。
她到现在才有空去看自己具体丢了什么,除了那二十两银子, 昨日头上带的发簪也被那个小姑娘一并顺走。
而因昨日走的急, 她的大部分行囊都还?在马车里,那对?父女?几?乎把她洗劫一空。
元衾水坐在圆凳上,抬手捂住脸。
她甚至还?没到扬州,没有钱财根本寸步难行,住哪里吃什么都是问题。
而最重要的是, 还?剩一半的房费是走时?给,她当初定了两日,明早便?要交钱了。
她要从哪里弄钱来?
她甚至并无太多时?间伤心难过,因为她必须得想办法弄点钱来。
否则客栈报官,她搞不好会被抓起来。
这里离并州,离京城都太远,她就算称自己是元青聿的妹妹估计也没人会信。
她给哥哥说要看山看水,到时?不仅把自己看进?了大牢, 还?要劳烦哥哥来救她, 那场面是否有些太过滑稽。
而且不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她在牢里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决不能被带去官府。
也许可以在客栈以工抵债?
元衾水这样想着, 便?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门打算问问方才的堂倌。
堂倌正在底下训斥送菜丫头, 话说的十分难听?:“客栈养你就是让你勾引客人的?”
“你想借此飞上枝头?我告诉你别把你那脏事儿?摆出来,不然我便?告知我二叔。”
他重重拧了下女?孩的耳朵,女?孩疼得直掉眼?泪,轻声解释:“我没有。”
“还?在狡辩!”
“……就是没有!”
不远处有客人叫送茶。
堂倌便?一脚踹在女?孩屁股上,“废话什么, 有客人叫你。”
楼上的元衾水看得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