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六天的傍晚,两人正用?膳时,房门被扣响,是谢浔亲卫有要事寻他。
谢浔出去一趟后,两人临睡时他又出去了?一趟,这次一个时辰后才?回来。
元衾水已经睡醒一觉。
夜色中,她?看着?男人掀帘走进,问:“你是不是该走了??”
她?知道谢浔不能在润州久留。
行程也并非他一人,他不是不顾及大局之人,世子和太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扬州不远,我让李御史先去了?,我过?几日再动身。”
他坐回地上,准备躺下。
现在的谢浔,打地铺已经很熟练。
元衾水在榻上双腿夹着?被子,问:“……那你留下来做什?么呢。”
谢浔的目光掠过?来一眼?,仿佛元衾水问了一个多明显的问题。
“你说呢。”
元衾水皱起眉毛:“不准反问!”
“为了多与你相处一段时日,再说我不是还需要表现吗。”
元衾水念叨道:“你表现太差了?,我早就烦你了?,你吃我的用?我的,做坏我的伞,欠我的六十文?到现在还没还我。”
“是我的错。”
元衾水又道:“不过?看在你洗碗很干净,看店生意好,勉强算听话的份上,我今天晚上可?以大发慈悲地带你睡觉。”
这句话才?说完,谢浔便从下面坐起?身子,长腿一抬就把床上的元衾水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进怀里。
“这样吗?”
元衾水本来想说不能抱。
想想又觉得不能为了?面子委屈自己,所以她?松开被子,转头面向?他。
手?指从他的腹部?摸到胸口,她?像个大夫,询问他:“伤好了?吗?”
谢浔很上道:“你摸一下。”
元衾水摸了?摸,道:“疼不疼?”
谢浔:“有点痒。”
元衾水替他挠了?挠,她?本是好意,但谢浔又开始不礼貌了?。
元衾水感受了?一番,随即把腿挪开,感觉到它擦过?她?的腿向?上弹了?一下。
她?突然发觉气氛似乎有些暧昧。
谢浔仍然抱她?抱得很紧,手?箍在她?的腰上,好像在暗示她?又好像没有。
元衾水不由陷入纠结。
今晚要不要跟谢浔做呢?
身体有点想,但心理上犹觉怪异。
她?还没跟谢浔直说只喜欢他就占有他的身体,这对谢浔而?言是否不太公平?
可?是谢浔看起?来也很想。
他们这顶多叫互相抚慰。
而?且又未和离,行夫妻之事不是很正常吗,正好还可?以报复一下男女。
正当她?即将纠结出结果的时候,明明蓄势待发的谢浔却突然很纯粹亲了?下她?的发丝,随即声音平静道:“睡吧。”
元衾水泄了?气,重?重?翻了?身,“你别说话了?!”
谢浔在润州待到了?七月初七。
那天上午,元衾水收到兄长来信。
言辞略显焦急,严肃告知她?谢浔南下督察水利,行程原定的明明是姑苏却突然改成扬州,扬州毗邻润州,请她?务必小心。
莫要见他,莫要被他蛊惑,现状得来不易,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笔触之犀利,让元衾水重?看了?好几遍。
她?低头看信,谢浔从拿着?她?的伞架从院子里走进来,元衾水下意识将信藏起?。
谢浔目光掠过?来,两人目光相接。
他道:“你兄长的信?”
元衾水未曾否认。
谢浔也未曾继续追问信件内容,他只是嗯了?一声,坐在墙边帮她?穿棉线。
元衾水悄悄把信藏进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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