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盂兰节比北方要盛大的多,每至七月七夜晚,秦淮河便会例行封渡,河面尽是莲花灯。
元衾水往前?两年都会跟苏掌柜和庄妆一起?出来逛逛,但今年她?有些犹豫,因为谢浔明日就会动身去扬州。
来回最快八日路程,谢浔此行最慢三个月,就算能来找她?,次数估计也不会多。
但是临近傍晚,元衾水还是抵挡不住放河灯的诱惑,决定跟他们一起?出门。
谢浔走出门送她?。
苏掌柜震惊道:“他住你家?”
元衾水啊了?一声,她?以为他们俩上次就知道了?,“暂时住一下而?已。”
“那你不带他一起?去吗?”
元衾水回头看了?眼?:“他不去。”
谢浔身份特殊,虽然他自己声称行程隐蔽,但她?依然不想让他去人多混乱之地。
苏掌柜道:“你这就不对了?。”
“你都带人家睡觉了?,怎么再好让人独守空房,人家都快成望妇石了?。”
说着?苏掌柜回头,笑眯眯地问谢浔:“这位公子,要一起?吗?衾水走路太慢了?,正好你带着?她?。”
谢浔同意了?。
于是苏掌柜和庄妆分外自觉的跟他俩拉开距离,元衾水慢吞吞走在谢浔身边。
她?今天又穿了?那件颜色明艳的衣裳,路途有好几个男人朝她?投来目光。
谢浔悄悄牵住元衾水的手?,衣袖重?叠。
元衾水看他一眼?,不跟他计较。
庄妆买了?四份桂花糖饼,过?来给他俩一人塞一个,“衾水最爱吃的。”
谢浔接过?:“多谢。”
庄妆又瞅了?眼?谢浔这一身不俗的衣料,道:“公子贵姓?”
谢浔弯唇:“姓谢。”
庄妆道:“原来是解公子。”
拿人手?短,庄妆投其所好道:“我一看便知你与衾水天作之合,不像衾水那惹人嫌的前?夫,让衾水独身来润州,她?可?是吃了?不少苦。”
谢浔看了?眼?元衾水。
元衾水咬了?口糖饼,逗他:“就是!”
庄妆挽住元衾水的手?臂,“你既然识得衾水,怎么不早些来呢。”
谢浔好半天道:“怕时机不对。”
庄妆笑了?起?来,玩笑道:“衾水前?夫走时,不就是你趁机而?入之时吗?”
谢浔这次摇头未应。
等庄妆离开,元衾水一个糖饼也快吃完,谢浔将自己的递给她?。
“你最喜欢这个?”
元衾水倒不是最喜欢。
她?刚来润州的一段时间,苏掌柜虽然解了?她?燃眉之急,但生活依然处处拮据。
她?只吃两文?的包子或者?一文?的馒头,第一次吃这种糖饼是苏掌柜递给她?的,她?啃了?一口便惊为天人,一问价却是八文?一个。
一般只有遇到喜事她?才?会买个尝尝。
她?不理会他这个问题,想起?今天是盂兰节起?始之日。便是对谢浔道:“往年都有人为我放河灯。”
“第一年有个人为我放了?六十盏,第二年一百八十盏,今年是第三年。”
谢浔停住脚步,纠正她?道:“第一年是一千零六十盏,第二年是一千一百八十盏,第三年……”
元衾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谢浔低低笑了?一声,指了?指天空:“第三年要下雨了?。”
元衾水抬头一看,天上果然黑云重?叠,可?明明今天下午还是好天气。
怪不得今天河道都没多少灯。
“哎呀,快回去开店!能挣不少钱呢!”
河道边今日人不多,元衾水拉着?谢浔就往回走,她?几乎是小跑着?,谢浔腿长,步子迈大一点就能追上她?。
不到一刻钟,大雨落下。
元衾水最讨厌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