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衾水点头,说好。
于是她?就这样,如愿接近了谢浔的?父亲。
她?被丫鬟搀扶着起?身,随同晋王一起?离开了映月堂,檐上悬垂雨滴接连砸在地上,水珠四散,漆木地板湿的?发亮。
一盏茶后,空荡的?映月堂再次响起?脚步声。
是去而复返的?谢浔。
他停在台阶处,可此刻的?映月堂已然空无一人,男人俊美脸庞明显闪过几分阴郁,他眉心?轻蹙,语调里的?烦躁不加遮掩:“人呢?”
一直侍立在映月堂内的?下人显然有些无措,他磕磕巴巴道:“王爷回去了。”
只有从小跟谢浔一起?长大的?师青能准确猜出谢浔去而复返的?原因,他立即赶在后面呵斥了一句,随即才道:“是问你元姑娘去哪了?”
“……元姑娘受了伤,被王爷带走了。”
堂内仅闻雨声沉闷。
谢浔神情晦暗,一向说一不二的?他,在眼前?这种?接近扑空的?场景下,竟诡异地生出一种?被愚弄的?错觉。
倒说不上生气,但的?确可笑。
特地为?捡那颗碎片回来,却被别人捷足先登。
外?面大雨滂沱,谢浔转身,撑伞踏入雨幕。
不过,这没那么重?要。
就算只是偶尔的?消遣,或者心?血来潮的?逗弄,他也几乎没有铩羽而归的?时候。所以,既然为?捡元衾水回来,那他今日,倒还?必须捡到?她?。
看伤 再上面一点。
谢昀秋的住处离映月堂很?近。
因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元衾水就进了千山堂,谢昀秋带她进的是东厢房。
元衾水裙摆沾了泥水,谢昀秋进来脱了已经湿了小半的外衫, 先是吩咐底下人去叫大夫, 继而才垂眸对元衾水道:
“你先坐,本王去换身衣服。”
元衾水点头。
她打量这间房,一张紫檀木的长桌,博古架放置着?精美瓷瓶,以及各种古玩玉器, 极为显眼的是朝东向的那面琉璃彩窗。
在略显昏暗的房间内,折射出彩色光辉,静静落在元衾水的手上。
她动了动手指,觉得?很?漂亮。
肋骨处又隐隐作?痛,拉回元衾水的思绪,谢昀秋换了件深色长袍从里间走出,顺手过来开了窗,细雨徐徐飘进来。
他坐在元衾水身侧的圈椅, 两人间只隔一面小几, 男人低头饮了口茶,缓声道:“元姑娘, 下雨路滑,且先避雨吧。”
元衾水点头, 道:“多谢王爷。”
她侧眸去看?谢昀秋,从这冷肃的眉眼中窥见几分谢浔的影子。
气氛沉寂,徒增暧昧。
元衾水知道自?己该做出行动,她这几日看?了些专讲情爱的话?本,并仔细研读了其中的对话?, 故而勉强有了点理论经验。
走投无路的她强行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便将手臂搭上小几,上身倾去一些,两人的距离倏然拉近,她盈盈抬眼,轻声问:
“王爷,方才那人是怎么回事啊?”
“带去审了,今晚应该有结果。”
元衾水其实对那人不感兴趣,但为了跟谢昀秋有话?说,她依然很?故作?柔弱地拍了拍胸口,放软声音道:“刚刚真是吓坏我了。”
谢昀秋不语。
元衾水继续补充:“腿都软啦。”
谢昀秋看?她一眼,低笑一声。
不是暧昧,就是单纯地笑她。
“……”
这不对劲,她学林雀学得?难道不像吗。
元衾水皱了皱眉,面露苦恼。
她一出神,落在小几上的纤细小臂就不自?觉越了界,谢昀秋手指一挪就能碰到她。
第四?次了。
故意出现在他面前。
谢昀秋靠在椅背,目光扫过她这张很?合他胃口的俏丽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