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总是?有?私信的, 她不能放过任何一次求生的机会。
祝岚衣神态自若地回到房间, 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实在难以掩饰自己紧绷的神经,顺着紧闭的房门滑坐到地上。
那是?附有?战神神愿的金簪, 连结的是?战神体内滚烫的神力。
倘若没人愿为?她以命换命, 或许借助此金簪, 将毒蛊之痛全部牵引至此,由战神的神力化?解也未尝不可。
没错,她便是?动了这样的念头, 才在见到律玦的那张脸后犹豫再三。
律玦, 明明和她都是?同样的人,自小受尽白眼、冷漠和欺凌, 在忍耐之中绝处逢生, 但为?什么他却能如愿离开云绘宗这座悲哀的牢笼, 又一路隐藏起难以启齿的过往和疼痛,受战神青睐、得鬼君相助、获西州簇拥
这不公平!
祝岚衣手?里紧紧握着那只灿灿发光的金簪,心下?动容。
只是?,她也有?所怀疑炽觞对她已?然不信任,甚至让盛钧儒同自己保持距离,又怎么会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她手?上,莫非是?他做的一个局?
然而金簪在手?, 毒蛊难除,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一试。
更何况, 她不相信炽觞会为?了教?训自己,而用什么卑劣的手?段给尚未痊愈的律玦带去危险的隐患。
万一自己大发慈悲真?的将金簪交给律玦,那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此分析,祝岚衣认为?即便金簪是?假,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权衡之下?,还是?清除毒蛊对她更具有?诱惑力。
至此,她已?经没有?任何犹豫的必要。
祝岚衣盘腿而坐,迫不及待地用金簪盘起自己披落的长发,继而静息凝神,将全部注意力放到金簪的神力与灵佩的仙气之力相交汇处,用以置换深根骨髓的毒蛊。
然而,期待的洗涤之感并没有?到来,反倒是?金簪在被仙力催动时瞬间化?成灰烟,而祝岚衣体内的毒蛊也突然被唤醒,腐蚀的疼痛与一阵灼烧感随之而来,互占上风,煎熬着她的五脏六腑。
此时,祝岚衣已?然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而那灼烧之感的来源,定是?鬼君的鬼火。
他随意捏了个簪子的模样,用鬼火粉饰其粗糙的外表,让人误以为?它是?一件珍宝,而其中更是?潜藏了蠢蠢欲动的鬼火,待人迈入圈套之时,好将其准确而狠厉地处置。
“真?是?鬼君的好计谋。”
他居然完全不顾及律玦的死活,还是?他认定了祝岚衣就?是?这样自私之人。
祝岚衣深知自己不能放任这种疼痛感在自己的体内嚣张下?去,鬼火的存在催发了毒素,她现在无计可施,寻求邱枫晚的帮助是?唯一的办法。
于是?,她丝毫不敢耽误地推开门,而门外怔怔地站在那里的,是?脸色苍白的盛钧儒。
“你怎么,总有?趴人墙角的癖好。”
祝岚衣的语气虚弱,鬓角还有?些擦拭不住的汗珠滚落,饶是?盛钧儒也能看出其中端倪。
“岚衣……”
“我有?些事要处理,可能很多?天都不会回来,客栈……就?麻烦你照顾了。”
祝岚衣尽量言简意赅地交代完,错开盛钧儒的肩膀就?要离开,可是?余光硬是?窥见了他手?中灿灿发光的金簪,与她刚刚那只从?外表上看并无明显差别。
“你?”
祝岚衣扶住二层的围栏,尽量减轻自己站立的负担。
“这是?炽觞走之前留给我的,”盛钧儒一五一十道,“他让我借这个机会看清你……岚衣,你被他骗了。”
祝岚衣的视线落在他举起的手?里,手?中的金簪闪耀无比,似乎在嗤笑她如此卑劣之人只配在潮湿阴冷的泥巴里翻来覆去,怎能妄想借它的荣光换另一番天地。
“是?吗?鬼君先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那你看清楚了吗?”
祝岚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