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愧对死?去的栀清,也辜负了对他心存爱意的盛十鸢……加之,他不想让我耗费大量神力救你?,如果非要放弃一个人的性命挽回你?生?的希望,那么他宁愿是自认为无?法饶恕的自己。”
炽觞没有亲人,少煊和律玦替他设了灵位,湛瑛带着封阳镖局的人,依照常人的规矩为他隆重地办了场丧事,守灵七日。
至于众小鬼也随着他的死?亡而魂飞魄散,忧水按照约定摆渡了他们的灵魂,只是再也没能见到?炽觞的脸,不由深深叹息,只觉可惜。
七日来,炽觞的灵堂只有少煊、律玦和湛瑛所带来的封阳镖局的人轮流守着,请贴上的其他人在仪式当?天也基本出?席,此外?再无?他人惦念。
直到?最后一日,盛家的轿子?在大门口落了地,湛瑛警惕地喊封阳镖局的兄弟们来守卫,律玦和少煊听到?动静来跑了出?来,却见轿里露脸之人,竟是盛十鸢。
“十鸢姑娘……”
少煊一时?失言,律玦便接过话来道:“炽觞的灵堂在这边,请随我来吧。”
盛十鸢微微欠身表示感谢,摆了摆手驱散了跟随的仆人,便径直随律玦而去。
她现在还穿着素白的丧服,不着脂粉、未佩首饰,不知是为去世不久的盛钧儒,还是为灰飞烟灭的炽觞,或是二者皆有。
律玦仅作引路人,知趣地退到?外?边留盛十鸢独自一人,同炽觞的亡魂说?些知心话。
面对着炽觞的灵位,盛十鸢瞬时?红了眼睛,她没有像当?初面对弟弟的尸体那般失态,但生?离死?别的悲伤仍然令她不堪一击。
她跌跪在蒲团上,为炽觞上了几炷香,颤抖着手指插在了香炉中,又忍不住伸手抚上了牌位上的名字,仿佛在触碰他的脸颊一般,冰冷无?比。
盛十鸢为少煊和律玦准备了新婚贺礼,但因着丧期未过并没有留下?庆祝。
临走时?,少煊等人为盛十鸢送行,待少煊说?完了话,律玦才上前一步将怀中之物交给?盛十鸢。
“盛小姐,这是炽觞临终前的嘱托。”
律玦将炽觞当?时?塞给?自己的精致首饰盒递给?盛十鸢,一字一句道:“他托我向?盛小姐带句话别耽误了好姑娘。”
盛十鸢颤颤巍巍地接过那只首饰盒,当?时?便是她亲手交给?盛钧儒,让他转交给?炽觞,而今两个对她很重要的男人都已然相继离世。
她左手捧着那只盒子?,右手的拇指拨弄了几下?都落了空,好不容易才打开了它的盖子?,里面安安稳稳地躺着一对漂亮的耳坠子?,正是她为炽觞精心挑选的那对。
只是晃神间,一颗晶莹的泪珠掉在了那对闪闪发光的坠子?上,一颗、又一颗。
“不好意思。”
盛十鸢慌乱地用手帕拭了拭眼角,掩着面微微欠身便向?着轿中而去。
“再会。”
起轿后,众人目送着盛家的车队远去,唯有盛十鸢在周遭的嘈杂中,陷入了无?声的哭泣与哀痛。
夜色朦胧,星光熠熠。
鹤梦潭内红烛高照,灯火通明,大片的荔枝树梢上挂满来宾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