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茶楼的雅座厢房里用着茶,从窗外瞧去,看见一个穿妇人装,挽妇人发髻,约莫十八九岁,生了一双漂亮的水眸,娇美的面庞圆润了不少,乌黑纤细的柳眉,饱满红润的小嘴儿,此刻正与一位着一身捕快服的男人在岸边有说有笑,恍若与那人才是一对璧人似的。

他的怒气蹭蹭蹭地往上涌,遂抓了一个店小二,指着云喜的方向问道:“你可认识那边的那两个人?”

店小二被谢如晦浑身上下的寒气振得哆哆嗦嗦,慢吞吞地开口道:“路捕快是……是张嫂的亲侄儿,云娘子是一个……一个死了丈夫,拖家带口的寡妇。”

寡妇?

亏她想得出来,这不把他往死里咒!

他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店小二还不忘说:“客官是看中云娘子?她虽然是寡妇,可人家是路捕快的心尖儿,看你样子肯定打不过人家……”

他原想劝这位客官,不要对云娘子这个年纪轻轻当了寡妇的女子上心,人家多的是比他看着更光鲜亮丽,更有钱的有权的,谁知这位面容黝黑的客官不但不领情,还打了他一拳,白白吃了一个揍!

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谢如晦从腰带里拿出一颗碎银,放在桌面上,“这是你的汤药费,以后管好你的嘴!”

店小二揉着自己发肿的脸,拿起碎银,朝他的后背啐一口唾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

第172章 扛回家中

万万没想到一世倨傲的世子爷,会在去找云喜算账的路上,不慎被人推搡落了水,引来众人的侧目和呼喊。

这条河只有云喜这家店在船上做买卖营生,许多人都唤云喜撑船过去看看。

云喜在岸上,路青山一个轻功施展,旋即跳到船头,他叫雀儿和鸳儿两人一起划过去瞧一瞧,人能救起来否。

谢如晦会凫水,但不知怎得他一落了水,脚上抽筋,压根动不得!

他在水中看见一个身影……一个方才跟云喜聊得热火朝天的男人,正潜水朝他游来!

他好像看见头顶上绿油油一片,并且有一万只马奔腾而过……

男人见他挣扎,索性用力地往他的后脖颈劈去!

力道甚大,直接让落水的世子爷昏了过去。

当路青山把人带上来放到船上,云喜甫一进船舫,问道:“路捕快,人怎么样了?”

船舫光线昏暗,需点着一盏油灯。

路捕快调着小茶几上的油灯,道:“这厮好像有心寻死,要不是我把他劈晕,他怕是要窒息而死。”

云喜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对他道:“路捕快可知他的名字?”

路青山道:“我瞧着他的模样面生得紧,估摸不是县里的人。趁他还没醒来押他去衙门。”

云喜抿唇微笑,“人没事,什么都好说。”

说罢,她动身去给落水男子擦脸,这不擦还好,一靠近,一低头,便看见没了往日白皙如玉的皮肤,换来的是黑黢黢的脸,哪怕他在怎么黑,云喜也不会忘记男子的眉眼,男子的嘴唇鼻子。

这是不是人人常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云喜颤抖着手去触摸男人的面庞,眼含泪花,颤抖着唇瓣道:“路捕快,这个男人先不押去衙门……他瞧着像是我……我失散多年,在外从军的表哥。”

路青山拿着茶盏的手微顿,他循着光线望过去,只见云喜背对着他,却弯身抚摸男子的面容,心一下揪了起来,道:“云娘子,此事可真?”

一句问话,换来了云喜的肯定。

路青山没在逼问男人的来历,只道:“那他是要抬回你家?”

“嗯嗯!”

路青山把最后的茶吃尽,把茶盏放在茶几上,发出碰地一声。

云喜被这把声音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她望着路青山,路青山则道:“我不小心用力了些,对不起云娘子。”

路青山把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