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做奴才的,孰轻孰重你自是分得清楚,船到了船不等人,可不要等船开了才追悔莫及。话已至此,云喜姑娘,你忙你的,咱家不叨扰,保重。”

云喜的睫毛微微一颤,轻轻吐了两个字:“保重。”

她起身去打了两桶水上来,把衣袍上的白沫冲洗干净,再去屋内拿一条挂绳,绑在两棵树的中间,将衣袍展开挂上去。

弄完之后,将近中午时分。

她去厨房,红杉帮忙打下手,弄了几盘常见的农家小菜。

开饭时,去唤书房里的人出来吃饭。

他们吃饭时一向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六个大字的信条。

吃完后,云喜又摆了几盘殷都特产的果子糕饼,沏上一壶蒙山茶,解腻消食。

她坐在最外侧,抬头望着窗外。

让自己忽略客厅里的一词一语,一举一动,慢慢地也就转移了注意力。

至太阳西斜,她在院里剥着豆子,忽然被谢如晦拉着去到他屋子里。

两人互相对望,气氛静默。

谢如晦看着她,描着一双细细的眉,脸上不施粉黛,面颊白得跟云片糕似的软糯,香腮带赤,乌发盘起,梳了两个小圆髻,各插了一支小小的发簪,耳上缀着两颗小小的珍珠耳饰,穿的是妃子色的褂子,配一条浅粉的裙儿,不张扬也不华丽,但胜在清秀脱俗,像屋外种的海棠花,娇娇艳艳。

视线往下移,停到那张丰润的小嘴上,不由喉咙发紧。

云喜感觉到他的目光具有侵略性,极力地扯出一个笑容,道:“十七爷,你找奴家做什么事儿?”

“今天他说的是不是真话?”谢如晦嗓音低沉,“你还有多少不t可告人的秘密!”

云喜眼神微紧,略一沉吟,半晌道:“十二爷说的都是真的,奴家在八岁那年就遇见他了。”

谢如晦轻轻一笑,偏生这笑容看似轻缓,实则带着丝丝冷意,道:“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她能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