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四个小时，"杨老的声音有些哽咽，"直到把我推上岸，自己却差点被冲走..."

乔栋梁点点头。

那年暴雨冲垮河堤，是顾宴带着几个半大小子，用沙袋垒起临时堤坝。混小子在洪水里泡了整夜，最后是被战士们强行拖上来的。

雪地上只留下歪歪扭扭的脚印，和一张飘落的结婚证内页上被雪花打湿，墨迹晕染成心形的模样。

顾宴弯腰去捡，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雪球。

回头看见乔薇薇躲在礼堂门后冲他做鬼脸，红围巾在雪夜里艳得像团火。他忽然笑了，把结婚证往心口一按，大步追了过去。

新年的钟声还在回荡，雪地上两串脚印渐渐重合。

礼堂窗口，四位长辈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杨老慢悠悠抿了口酒："年轻真好啊。"

顾振国眼角余光偷偷瞄向身旁的乔栋梁，心里直打鼓刚才顾宴带着人家姑娘干混事被亲家看了个正着。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句："个小流氓..."

乔栋梁笑着道："算了老顾，咱们当年也是这样过来了，我们家老任还和我抱怨呢……"话没说完，自己先笑出了声。

他们都年轻过，年轻真好。

第44章 媳妇进门

顾宴拎着大包小裹迈进乔家小院时，那副嘚瑟劲儿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军装外套特意换了崭新的，连风纪扣都系得一丝不苟，胸前挂着的军功章擦得锃亮，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乔叔！"他嗓门亮得能把房顶掀了，手里礼盒堆得老高。

"这是老家刚寄来的金华火腿，这是我妈腌的腊肠"礼盒哗啦往桌上一摞，震得茶杯直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