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爸您放心,我保证越观察越顺眼。"

他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咔擦"咬下一大口。那副混不吝的劲儿,活脱脱年轻时的自己。

乔栋梁哼了一声,目光却落在顾宴的军靴上鞋带系得一丝不苟,连鞋尖都擦得锃亮。

这小子在部队的表现他是知道的,比武拿过第一,带兵也有一套。就是在这军区大院,总跟个猴儿似的没个正形。

"臭小子,"他嘟囔着转身往书房走,嘴角却微不可察地翘了翘,"...碗洗得还行。"

两个人同步移动步子往门口走,看人转身,乔薇薇一边往门口跑一边朝里屋喊:"爸,我送送顾宴!"

"送什么送!"乔栋梁的吼声从书房炸出来,震得窗玻璃嗡嗡响,"就隔着一个训练场,用得着你送?!"

他"砰"地推开窗,正看见顾宴那小子站在院门口,军装笔挺地冲这边敬礼,活像个招摇的哨兵。

"乔叔放心!"顾宴扯着嗓子喊,"保证五分钟内把人送回来!"说完还故意看了眼腕表,那嘚瑟劲儿看得乔栋梁牙痒痒。

老父亲"唰"地拉上窗帘,却留了道缝偷看。只见顾宴走了两步突然蹲下,仔细给乔薇薇系好散开的鞋带。

乔薇薇站在家门口,望着顾宴挺拔的背影在雪地里渐渐走远,直到他拐过训练场的转角。

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脸颊,转身推开家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

"薇薇!你回来了!"

林咏梅从沙发上站起身,眼眶通红地望着她。乔薇薇这才发现,父母都端坐在客厅。

茶几上摆着林咏梅带来的水果糖那是小时候她最爱吃,却总是被林咏梅抢走的牌子。

"叔叔,阿姨,"林咏梅抹了抹眼角,声音轻柔似水,"我和丰年定在这个月结婚。"

她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红请柬,双手捧着递给乔父,"您二位...一定要来。"

乔父接过请柬时,乔薇薇清楚地看见他手指微微发抖。

请柬上用烫金字印着"林咏梅、季丰年",底下却有一行手写的小字:"承蒙养育之恩,永世难忘"。

"那家国营饭店啊..."乔父念出请柬上的地址,声音突然哽住了。

乔薇薇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十年前,他就是在那家饭店门口,把饿得皮包骨的林咏梅带回家的。

乔母突然背过身去擦眼睛。林咏梅立刻上前扶住她:"阿姨..."她声音哽咽,"您就和我亲妈一样...我结婚那天,您能帮我梳头吗?"

按照当地习俗,只有亲生母亲才能给新娘梳出嫁头。

"好...好..."乔母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滴在林咏梅手背上。林咏梅趁机扑进她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乔薇薇在梦里也能见过这场景。

梦里也是这样,林咏梅红着眼眶来借钱,乔父心软给了她五百块。后来乔家遭难,父亲被调查,母亲生病住院。

她走投无路去找林咏梅要钱时,对方却坐在季家崭新的沙发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说:"那本来就是我的钱,乔家欠我的嫁妆。"

果然下一秒林咏梅张嘴道,“叔叔阿姨,咏梅有急事想求叔叔阿姨帮帮忙。”

“咏梅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乔栋梁皱着眉问道。

"叔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