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眼泪就砸在了纸上晕开墨迹。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去文工团，看见女儿独自在角落练功，其他演员都远远躲着她当时还怪女儿不合群。

乔栋梁的手微微发抖，军功章在胸前叮当作响。

"爸，您教我要善良，"乔薇薇轻声说，"但善良不该是纵容恶意的理由。"

顾宴默默握住妻子的手，发现她的掌心冰凉。墙上的老挂钟"咔嗒咔嗒"地走着，像是倒数着这个家终于直面真相的时刻。

乔栋梁戴着老花镜，颤抖着手指一行行看完，突然摘下军帽重重摔在桌上。向来挺直的脊背第一次佝偻下来，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老乔..."乔母红着眼眶，轻轻按住丈夫发抖的手。

"我们错了。"乔栋梁的声音沙哑得可怕，"错把白眼狼，当成了亲闺女养。"

厨房里的鱼突然"扑通"翻了个身，溅起几滴水花。任咏珊抹了抹泪："我去做饭，阿宴别走了晚饭也留着吃，老乔来搭把手。"

顾宴屁颠屁颠跟过去，刚拿起菜刀，就听见岳母突然问："阿宴，你刚才说的华侨饭店...是真的？"

"妈！"乔薇薇正在剥蒜，闻言笑出声，"他胡说的！那地方一桌要一百多块，还得提前半年预约怎么可能是真的？！"

顾宴听言，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第49章 边吃边骂

顾宴的菜刀停在半空，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那个...是真的。"

他放下刀，从军装内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收据，"昨天交的定金...两百块。"

“顾宴！”

"什么？！"乔栋梁的怒吼从客厅传来，下一秒人就冲进了厨房，"你哪来这么多钱？"

顾宴缩了缩脖子："把我爷爷送的瑞士表卖了..."

"混账东西！"乔栋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一把扯下围裙，“这么大的事就让你们俩给决定了？简直是胡闹！”

乔栋梁气的双手叉腰："你们俩这婚事我打开头我就不同意，去！把你爹妈叫来！今天非得说道说道！"

"爸！"乔薇薇急忙拦住，"这事我们俩再商量商量..."

乔薇薇是真没想到顾宴这么胡来，本以为他只是嘴上逞逞威风，结果这个败家子拦都拦不住！

"商量个屁，两个小滑头狡猾的很，这么大的事让你们给订了？你们两个一起去！"乔栋梁一瞪眼，"留这儿准又合伙糊弄我们！"

话音到此，顾宴和乔薇薇灰溜溜地往外走，刚到院门口就听见乔父在后面喊：

"薇薇回来！让顾宴自己去！"老部长叉着腰站在树下，"这小子滑头，得留个人质！"

乔薇薇噗嗤笑出声，冲顾宴眨眨眼，意识是：祝他好运。

顾宴苦着脸往外走，嘴里还嘟囔："我这是娶媳妇还是闯敌营啊..."

任咏珊望着窗外出神，忽然发现丈夫正偷偷往汤里又加枸杞，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