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十一点一过,他就说要走了。
周澈会意,打扫完包厢卫生,领他去员工休息室。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同事们都在忙,休息室里也就他俩。
周澈开了自己的柜子,把东西拿了出来。乡下人送东西,无非烟酒茶叶,酒是不必了,周澈也就买了三条烟。
陆砚峥一见到烟,心里是勾子也没了,什么都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澈听他语气不好,耳一热有些窘,有心说些漂亮话缓和缓和,偏嘴巴笨,心里嘴上是想不起来一句。
陆砚峥也不为难他,直接了当说了,“我不吸烟。”
“您不吸您,您拿去送人也行。”周澈磕磕巴巴的。
您您您,陆砚峥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恨这个字,“送人也不太合适。”
周澈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抓烟的手不自觉握紧了,脸红得不像样。他已经拣最贵的买了。
陆砚峥觑了一眼他的样子,“不过你买都买了,给金主管抽吧。”
“阿金他不抽烟的。”
“阿金?”陆砚峥轻笑,“你们还挺熟的嘛,叫得这么亲。”
刚才的话没过大脑,周澈知道了不妥,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只得不接,抓着烟低下了头。
阿金交待过的,进来工作,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以前是同学,不好。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他想做乌龟蒙混过关,陆砚峥却不答应,声一高,就有些厉害。
一是把送烟的事搞砸了,二是招来陆总对阿金的怀疑,周澈紧张惴惴,不敢抬头,小声辨着,“没有,我们不熟。”
“不熟?不熟下雨天给他买烧烤?”
陆砚峥的咄咄逼人逼得周澈抬起了头。
“我,我”
陆砚峥自然看清了他眼里的点点哀求,正要再添把火,也是不巧,有人敲了休息室的门。
周澈开门,是个大腹便便脸儿红红的醉鬼,“6616,加酒加酒”周澈正要应他帮他叫616的管家,他的朋友先一步把他搀走了。
被这一打岔,陆砚峥也没了逼他的心思,“哼”了声,出了休息室的门。
周澈看着他的背影,低头又看手里的烟,难堪这才慢慢浮上来,热意一个劲儿往眼眶扎。
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呢。
今晚这个包是陆砚峥订的,他要唱,自然不必等,都让着,把他点的几首全顶了上来。周澈端完了酒没什么事,坐到了小吧台旁的矮沙发上。 素场的包厢管家就这样,不难做,客人不叫服务的时候就在旁边听他们唱歌就完了。 陆砚峥共点了五首,两首国语三首粤语,都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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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峥连着几天没有到泠泠来。有那知情的,比如陈松屹,知道他是出差,自然也就有那不知情的,比如阿金和周澈。
阿金就想陆总怎么就不来了?他光想不算,还问周澈。
周澈心里有答案,觉得是自己那天把陆砚峥气到了,但这答案他不能跟阿金说呀,说了阿金不定怎么笑他。
他不擅撒谎,揣着答案应付阿金,实在难为,阿金每问一次,那晚在休息室的画面就又在他脑海里过一遍,几次下来,反而庆幸陆砚峥不来了。
人一见面,总要说话,他有心道歉,陆砚峥肯听吗?别到时候道歉话说不好惹得人家更生气。
不来了好,就当宵夜和送烟的事都没发生。
陆砚峥的这趟差,是去上海出的,四天的时间,期间忙归忙,惦记周澈归惦记周澈,老想着周澈给阿金买宵夜,雨夜车旁看见的画面,也不知在脑里过了多少遍。
这不,一下了回程的飞机,小小补了个觉,晚上就来泠泠了。
这晚是陆砚峥的一个朋友订的包,因此周澈并没料到他会来,坐在小吧台旁见他进来,呆了呆,转身给他倒酒,端过去再回来,期间垂着眼什么话也没说。
出了个差,几天没见,要说陆砚峥原来还有什么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