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霆说的没错。
他有责任,而且有很大的责任。
羡羡每受一次伤害,都与他有极大的关系。
“我说这些,不是要怪贺总。”
苏千霆眸色生冷,一向温和的他难得露出几分寒意,“只是希望贺总能汲取教训,如果仗着羡羡是你的妻子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她,那么总有一天,夫妻间的情分会消耗殆尽的。”
说罢,他走到苏知言身边坐下,眉宇中透着淡淡地怒意。
也就是几句话,说的贺严哑口无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手术室的灯却没有灭下来的痕迹。
贺严担心不减,在走廊中来回踱步,心里一直默念时羡的名字。
而陈嫂则守在长椅旁,心急又心焦的等待着,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
至于贺远岑。
他被打的挺严重,乔宇带他去处理伤口了。
又等了三个小时。
就在众人高度紧张之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众人几乎同时围过去。
很难得,医生和护士同时出来。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辆手术车。
是两位男大夫推下来的。
上面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
薄薄的一层,如果不是从手术室里出来,几乎能让人忽略。
虽然医生和护士还未开口,但众人又好像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宣之于口。
仿佛都在抗拒着什么。
但有些事情,再抗拒,也不得不面对。
为首的医生环视了一圈,给后面的医生递了个眼神,众人便整齐划一的将手放在前面,弯腰九十度。
约莫半分钟,那些人直起身来。
其中一个医生神色格外凝重,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没能挽回患者的生命,请节哀。”
第219章 悲痛欲绝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转运床上。
一声‘请节哀’,犹如数九寒冬中迎头而下的一瓢冷水。
陈嫂扑倒床前泪流满面,哭到不能自已。
贺严跌靠在墙壁上,双腿像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虚软。
“总裁!总裁……”
乔宇惊呼一声,赶忙过去搀扶,看他眸光散乱,连声唤他。
可贺严却像是失聪了一样,无论如何呼喊,都怔怔愣愣地,没有一点回应。
眼看着医生要把转运车推走,他忽然被触动了什么。
抬手无力地推开乔宇。
一步三晃地过去,挡在前面,拦住。
见状,为首的医生也没有阻拦,而是看了眼自己的同事,随后他们稍稍退了两步,让家属和病人做最后的道别。
床上那张白布如同一张打光板。
把贺严的眼睛刺得酸涩,一瞬间挤满清泪。
糊了视线,他忍不住抬手去擦。
可无论怎么擦,眼睛始终蒙着一层拨不开的水雾。
泪珠越过眼睑滚滚落下,一颗一颗砸到盖着时羡的白布上,晕湿了一片。
贺严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脸贴在时羡胸口。
白布下的身体如同一块千年寒冰,冷气直逼脊髓。
巨大的悲痛在一瞬间席卷全身。
他额角青筋微突,涕泗横流。
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每呼吸一次,都带着颗粒一般的小石子,一颗颗堵在喉管里,咽不下,吐不出,哽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