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荒诞的故事压在心里,任何人都无法把我平淡又没有任何差错的人生和精神病划等号。

再后来,我和我妈也去了很多道观寺庙佛堂,那些神神鬼鬼的算命,算卦,搞鼓一番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来。他们怎么可能看得到有什么邪祟呢,我哥这只作乱的鬼已经不存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就再没有任何和神鬼又牵扯的东西。

我妈从此放下心,不再过问这些事情。

我记得我哥和我那些不堪言的往事,随便拿一件出来说都会被当成神经病关进精神病院里去,所以我守口如瓶。一年,两年,三年,慢慢地我把它当成一个我构想出来的美好故事,当成一个曾经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梦。

梦里我有一个很爱我的哥哥,他不告诉我他的名字,让我自己去猜。

他是一个色鬼,喜欢圈住我的腰把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喜欢从背后圈住我在我的床上操我,变着法子找刺激。他在自己的坟前操我,也让我穿着裙子塌下腰任他闯入,生病的时候更不放过我把我摁在怀里一边叫我的名字一边觉得我又烫又紧。

他喜欢我的身体,喜欢我的灵魂。

他不嫌弃我没有表情的脸,他怜爱地吻我的唇吻我的眼吻我额头吻遍我的全身,他爱我的全部,爱我的一切,他的爱比烈日阳光无止尽的照晒还要暴烈。

我爱他,他也爱我。

他是我的梦,梦醒的时候我一个人坠落,一个人生活。

这样想我会好受很多。

如果他从未出现过,如果一切都只是一场我自己为自己编造的梦境,那我就不会因为失去而痛苦得刻骨铭心日夜辗转难眠像烧心一样啃咬腐蚀。

从一开始就没有拥有过比拥有过再失去要好接受得多。

我把我买的戒指从兜里拿出来,端端正正放在了坟墓前。

“陈林。”

六年前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那时候太仓促,在他离开前我甚至没能叫上一次他的名字。这两个字对于那时候的我生涩又拗口,像是才摘下来的青涩的山楂果,在我嘴里囫囵一圈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可是现在这两个字比我自己的名字还要顺口。我不敢让妈妈听到我叫他,怕我妈知道我还是没能忘记我哥,我只敢在来看他的时候偷偷地叫他的名字。

幸好我租的房子离他的坟并不远,我很多时候会来看他。不高兴的时候跟他诉苦吐苦水,高兴的时候就给他买朵玫瑰过来让他也开心开心。

今年我二十四,我妈第一次试探着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