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不会让自己受伤!你骗小孩儿呢?我就不该信你,跟着你一块儿去!大不了给那人渣几千块打发他滚蛋!”

“……你给了他,下次他会变本加厉的。”

他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笑笑,你不难受吗?”

我麻木地说:“难受有什么用呢……”

我没把话说完,捻着指腹,轻声说:“挂了吧,等脸上的伤好了,我再回学校。别担心了。”

封情呸了一声,说:“神经病才管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在气头上,但我总不能把他卷进这一堆腌臜事儿里来,他和静姨已经帮了我太多太多,我又怎么能把他们卷进来?林承宇是个深渊沼泽,我一点也不想要把他们卷进来。

我站在楼梯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下去。毕竟在别人家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换作是谁也都会不好意思。踌躇了一会儿,我悄悄地探出头,望见客厅里正在与母亲说话的周晏行。

他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我以前听妈妈说,上挑眼角薄嘴唇是薄情相,这样的人是最最薄情寡义的。但周晏行也是这幅“薄情相”,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薄情。他的凤眼微微上挑,薄唇抿着,微笑时很好看。

他总是一派阳光的,与我不同。

我微微出神,不自觉地走下了楼梯,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正要转身再回楼上,却被芸姨喊住了。她说:“笑笑,过来喝碗粥,刚给你温好。”

我只能走过去,坐在了一张小沙发上,对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芸姨,早上……呃,不是,下午好。”

芸姨笑了起来,身旁的周晏行抿唇忍笑,我眼皮子往下耷拉,耳后根臊得发烫,沉默地吃起了周晏行推到我面前的粥。

……好甜啊。我心想,谁加了这么多糖?

“晏行今早起来煮的白粥,想去叫你,结果看你没起来,热了好几遍,”芸姨十分嫌弃地说,“粥都稠了,让他加水还不听,倒是加了好几勺糖。”

我听到第一句话时便被呛到,放下了白粥,拍了拍胸口,却牵动了胸口上的伤,疼得嘶了一声。但也没顾得上这个,转头磕磕巴巴地问周晏行:“你、你煮的?”

周晏行点头,自嘲地笑:“本来是想让家里的阿姨煮的,但是碰巧她请了假,我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好吃吗?”

我哪敢说不好吃,连忙点头,说,好吃。就是糖多了点。

芸姨很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

周晏行的头都垂了下去,我手忙脚乱地在笑声里哄他,说:“真的很好吃!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