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疼了起来。林承宇晦涩阴沉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腿上我觉得他是在想该怎么打断我的腿,然后拿到我妈给我的生活费,继续出去赌。我挪了挪腿稳住了呼吸,直起了身子,走到了林承宇面前,冷笑一声:“我没有钱,有钱也不会给你一分。”
林承宇笑容阴森森的,说出的话也难听刺耳:“你勾搭上周家的小少爷,都把屁股卖给人家了,还说没钱?”
我恨不得手里凭空冒出来一把刀,把他那条不会说话的舌头割了,再把他那张不干不净的嘴巴挒了。
老师在这里他都敢这么说话,那我有什么顾忌的,不就是比谁不要脸?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抠进了手心里,忍住了想要给他那张脸来一拳的冲动,怒气冲冲地说:“我一分钱也没有,你那些个债主也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你死了也和我无……!”
“啪!”
我脸上一疼,被打得有些犯懵。
我被老刘拽到了身后,老刘和他起了争执,而我头脑发懵,脸上越发疼了起来,有些发麻。之后我听见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夹杂着几声难听的脏话。老刘气急败坏,给警卫处打了电话。
我蹲在角落里,像是一只长在阴暗里的蘑菇。
一声惊雷炸开,紧接着雨点猛烈地砸在窗子上,像是要把窗子砸碎了一样。
周晏行就是在这时候进的门,身后还跟着警卫处的人。
他低头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看见他的鞋尖,只在我面前停留了几秒,很快我就听见了林承宇的惨叫,和警卫队手忙脚乱地离开的声音。
因为下雨,我的腿更疼了。周晏行把我拽了起来,半搂着我的腰,说要带我去医务室,老刘批了假,他就带着我出了办公室。
雷声阵阵,我耳畔却都是周晏行的呼吸声。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地哭了出来。
20210318 22:41:45
阴天
脸上的巴掌印又疼又麻,我哭的样子一定丑得要命,不然周晏行为什么一直在皱眉?我想要止住哭声,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觉得一腔悲愤无处发泄,又觉得自己懦弱无能林承宇怎么可能会因为在学校就不敢动手呢?
周晏行撑着伞,又要扶着我,难免会让雨淋到自己,我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把伞推到了他那边,自己一个人走。因为被腿被林承宇打断过,每次到了阴雨天都会疼痛难忍,我走的一瘸一拐,很快就被周晏行追上。他固执地把伞塞到我手里,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我。雨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的呼吸声很急促,明亮的凤眼静静地看着我,而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哥,我好疼。”我哑着嗓子说,“好难受。”
疼已经不算什么了,只是觉得自己连活着都太难。永远也逃不出的阴影无时无刻地笼罩着我,怪物一般丑陋,张牙舞爪地想要吞吃了我。
我避如蛇蝎的人永远不会放过我。
我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咬住了嘴唇。
“我真的……很害怕。”我听见自己说。
“别怕,”黑伞倾斜了过来,把雨水尽数挡住,他说,“再也不会有了。”
我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头,默默无言地侧脸,亲在他颈间的胎记上。
那胎记像一只蝴蝶,振翅而飞。
医务室的校医和我熟识,见了我脸上的巴掌印,二话不说便去拿了药膏。周晏行默不作声地扶着我坐下,我低下头,脸上依旧火辣辣的。我不安地拽着他的衣袖,生怕他走开,然而他只是轻轻叹息,搬了一张椅子坐了过来,温声说:“抬头,给我看看。”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下一刻他便捏住了我的下巴,紧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
校医拿了药膏过来,他不肯让校医靠近,就自己拿了药膏,在指尖上挤出了一点白色的膏体,轻柔地抹在我的脸颊上。
虽然力道很轻,但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怯懦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