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还以为是周晏行成心给我添堵。我连你那人渣老子都不怕,我怕他给我下绊子?”
我看了眼阳台上的周晏行,安抚好了封情,走到阳台上踹了踹他的小马扎,低声说:“你没做什么坏事吧。”
他环住我的腰,闷闷地说:“假期我都和你待在一起,哪有空管别人。二冷的事情我才不想管,从小他就是个麻烦。”
周晏行说,周家和封家有点交情,但并不深厚,反倒是冷家和封家关系不错。他口中的二冷就是冷白。
冷白从小不爱往封家去,说封家的小少爷好娇气,他不喜欢,就爱缠着周晏行。然而周晏行从小就是个蔫儿坏的,也不喜欢这两个小少爷,自己和自己玩得开心自在,就看着那俩小麻烦互相嫌弃,看个乐呵。
小麻烦长成了大麻烦,但冷家和封家也因为生意上的原因,关系逐渐没那么亲厚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几个小时候认识。”
“后来二冷不知道抽什么风,知道我和封情在一个学校后非要转过来,结果人家根本不待见他。”周晏行说,“他那堆破事儿我懒得管,要不是封情愿意告诉我你去了哪儿,我也不愿意给他挡着二冷。”
“那你还答应他。”
“我不喜欢麻烦,但和你无关的事情都很麻烦。”周晏行嘀嘀咕咕。
我叹气,让他先把我松开,他就不情不愿地撒了手。封情已经瘫倒在沙发上了,我拧了把他的耳朵,他毫无反应,吧唧了几下嘴巴,安然睡过去了。周晏行不知道哪里摸来了一支马克笔,二话不说就要往他脸上画画,还说要画个小王八,被我拦下来后把笔丢在了沙发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这个大麻烦兼小王八犊子。
“打个车送他回去吧。”
“我给二冷打电话。”他说,“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他们家和冷家组局了。”
麻烦精睡了快俩小时,怎么摇晃也不醒,俨然已经成了个睡美人,还是个开口毁一切的睡美人。
我戳了一把他浅浅的小梨涡,就被周晏行抓住了手指。好家伙,那股子醋味儿比今天中午吃的醋溜鱼的味道还大,我拽了好半天也没把手指拽出来,只能任由他握着,被迫听他和冷白的谈话。
“你堵他了?”
“……很久没见,就想单独说说话。”
“我发现你真是个二愣子,从小到大这点就没变过。跟他一样是个麻烦。”周晏行毫不留情地嘲讽,冷笑说,“碍着我了,现在在我家呢,都碍到我被窝里那点事儿了。赶紧把他提走。”
“他怎么在你家?”冷白的声音有了一点起伏。
周晏行冷笑更盛:“还不是因为你堵他,他给林笑打电话,也不知道这狗记性是怎么回事,还记得我家地址。跑着就来骂我老流氓,说我占林笑便宜,人家被窝子里的那点事儿都非得管。”
我稍稍屈起了那只被他握住的手指,在他手心里挠了挠,有点害臊。
“你好好说话!”我小声说。
周晏行松开了我的手指,也不看我,手指凑过来捏住了我的脸颊,继续说:“赶紧过来把他带走,林笑还要睡午觉,没空照顾他。”
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封情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脸压在了垫子上,半点形象也没有。我正想把他给扳回来,身子忽然腾空,吓得我小声惊叫。周晏行抱着我往楼上走,淡淡地说:“睡觉去。”
我想了想,周晏行也不能真的幼稚到在封情的脸上画乌龟,于是安心地睡自己的午觉去了。
但事实证明还是我太天真了。
周晏行不仅幼稚,他还记仇。
我睡眼惺忪地趿拉着拖鞋下楼,走到客厅喊了一声“哥”,可是没人应我,就费劲儿地睁开眼睛,打着哈欠找人。
“哥,”我又喊,“封情回去了吗?”
“快回去了,”我听见他说,“……你等一下再过来。”
我没听他的,慢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