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姝知道安魂散,一般作用于常常被梦魇缠身,不得安眠的时候。
“你身上伤口不重,未伤心肝,但高热不退,梦呓不绝,我才让太医用了药,而今算算日子,你已昏迷两日。”荣玄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似知晓她心中所想,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又过一日,闫姝彻底清醒,她睁开双目,静了片刻,感受身体轻松如燕,这才打算起身,果然这才毫不费力坐起身体。
她转眼一看,却是发现自己身在勇毅侯府的寝房内,闫姝低头看着身上干净的白色里衣,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心。
能动了,她可以自己控制身体了。
闫姝欣喜若狂地将手捂着心口处,感受到胸腔剧烈的震动,入手的触感真实无比。
她这是成功了?
闫姝不信邪地朝自己脸上捏了一把,温热的肌肤面颊触感,伴随着疼痛感从脸上传来,确实是有实体有温度,她不是一缕幽魂。
“这是睡傻了,还是觉得自己成了孤魂野鬼?”一个脑瓜崩弹在她的额头上,高大的黑影笼罩她半个身体。
荣玄手拿一卷书,早在闫姝最初起身就已注意到,只是见她动作古怪,不好意思打扰,瞧她那副傻样子,委实没忍住动了手。
“唔,好疼。”闫姝半捂着脑袋,把头垂地低低的,再也不敢质疑自己活着的真实性。
等待荣玄不放心地来检查时,闫姝一个猛扑,将人压倒在被褥之上,“我不是在宫中就医,我们怎么回来了?”
她低头说出自己的疑问,并未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之处。
荣玄慵懒地躺在被子上,撒开手中的书卷,将身体上的闫姝抱个满怀,他眯着眼睛,蹭了蹭她的脖颈,懒洋洋地开口道:“这个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那日宫宴之后,闫姝被送去医治,荣玄留下卯星照看,他与娜娅不得不返回大殿。
大殿内刺杀的外邦人已死两人,还有三人被绑成粽子扔在台下,三皇子和太子二人一左一右各自为营,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早已被清场。
荣玄过去时,遇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朕问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人,胆敢行刺我国储君?”
那外邦人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三皇子气恼,拿起地上散落的长剑抵住其中一人脖子道:“你们不要顽固抵抗,坦白从宽,兴许还能饶了你们部落。”
“我,我们是戎狄人,听说太子殿下仁德,我们想要请求太子援助部落,今年天冷的早,草原粮草不足,特来求救。”其中一个戎狄人害怕地闭着眼睛,声音颤颤巍巍地说着。
“可太子不止没有答应,还狠狠羞辱了我们一番,说我们居心叵测,是天罚降罪我们戎狄人,我们实在忍不了这口恶气,可平常又见不到太子,只能甘愿在朝贡礼上冒险一试。”他们像是终于认清事实,泄了气地倒豆子般吐露出来。
“胡扯!父皇英明,我并不认识这帮人,何来求助一试?”太子目眦欲裂看着那些人,他近些日子只顾得招兵买马,哪儿能去管这些琐事。
这些戎狄人所言更像是提前串通好的一般,字字句句毫无破绽。太子很快认清事实,他与这些人无冤无仇,肯定不是结怨,而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构陷。
他长臂一挥,对着上位皇帝叩拜,坚决不认这种子虚乌有的陷害,“陛下,儿臣行事做派您应当了解,必然不会做出违背道义之事,更何谈出恶言以对,还望父皇明察秋毫。”
“那皇兄所言,难不成是这戎狄人拼着部落被平的风险,来构陷于你,那实在是大手笔,连全族人的性命都能枉然不顾。”三皇子一手背在身后,笑看他百口莫辩,又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上翘的狐狸眼中满是揶揄之色,心中畅快淋漓。这些日子被太子一党赶尽杀绝,好在今日终于扳回一局,不管他如何挣扎狡辩,这件事情他都逃脱不开。
“太子,你还有何可说,你以往的仁义道德,看来也是空有其表。”皇帝神色莫测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