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目睹闫林帆突然闯进来护住闫姝,戚安安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几乎要冒出火焰,她不明白二哥为何要同自己做对,明明合该她才是家里最善解人意的妹妹。

可她面上却不得不保持着冷静温婉的形象,内心早已怨恨不已,只是迫于此情此景无法言语表达。

再则,荣玄此人她惹不起,这勇毅候府虽近些年略有落败之相,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岂是闫家这种普通人家可相比。

况且,荣世子的亲姨母,是当今执掌后宫中馈的皇后娘娘,背靠深得陛下信赖的太子殿下,此等富贵,饶是荣世子身负残疾,未在朝堂谋得一官半职,也不可能被旁人小瞧了去。

荣玄气定神闲,对待闫清泊的试探毫不露怯,扬起笑意,慢条斯理道:“我今日晨读,发觉少了一本书,想来该是在闫府求学时,落在了东院,因此让人给闫二公子递了信,帮忙找一找,可仍旧未能寻到,索性便亲自来一趟,也费不了多少时辰。”

“是我路过正厅,听见姝儿的哭声,这才心急如焚跑来,也不知姝儿犯了什么错,竟罚她跪在此处。”闫林帆半搀扶着她,时不时地观察她的状态,想来刚见到小妹,也不免被她这了无生气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闫姝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想来方才哭得太凶,面上的脂粉洗掉了不少,她万不能被人看出端倪来。

不过,猛然听见荣玄那番话,还是被那信件二字吓了一大跳,心中猜测荣世子该不会是因为那封信而来的吧?

可听完后续,她又心中自我否定,自己又不是多么矜贵的人物,怎就可能轻易被人记在心里。

“原是这般,那等会儿林帆带着荣世子去找一找。”闫清泊对二儿子的话恍若未闻,只说让人先去找东西,以免耽误事情。

闫姝对此敷衍的态度,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她出手拍了拍二哥兀自收紧的手臂,提醒他莫要气恼。父亲一向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况且这种家宅事,本就不为外人道也。

奉茶的侍女前来后,闫姝看着父亲百般客气地对荣玄讨好,只觉深深的无力,同时也有因荣玄意外出现,而意外逃过一劫的窃喜。

一盏茶的功夫悄然而逝,荣玄在此同闫清泊寒暄良久,终是姗姗离去,临走前闫林帆不由分说地把闫姝也带走了。

至于闫清泊自然也不会阻拦,从此事上他得以了解到闫姝与太子并无关联,两者清清白白,又参破出圣上意欲何为,已有了大胆拒绝理由,更不能当着外人的面使得闫家丢尽面子。

他没理由要拦着不让走,闫清泊笑着送走他们,回头却收敛起笑,面色严肃冷峻似寒霜。对上跟在一旁孙氏彷徨不安的神色,还有其身边的胆小懦弱戚安安,压低气息道:“姝儿与太子之间,此事本是外界谣言,我看不过是有人见不得闫家起势,故意而为之,夫人怎就不分青红皂白,听信旁人谣言。”

最后一语,闫清泊目光定格在戚安安身上,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警醒,奉劝她可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先前这小丫头字里行间的针对,伶牙俐齿,据以力争,何以见得以往的胆怯,分明是个会掩藏的。

再遥想这些年来,闫姝和她对上,哪次赢过,他不敢相信亲生女儿会恶毒至此,想来不过是戚安安惯会利用孙氏的偏心。此女心思之深沉,恐生祸端。殊不知,闫清泊肯定不会料到,此时的想法,在不久之后,便会一一应验。

闫清泊走后,戚安安才感觉到,头顶处带着威压的视线离开,她的呼吸紧跟着猛然一松,只是不等她喘息一口气,便听见一向宠爱自己的孙氏道:“安安,你同我如实说,昨日在将军府,姝儿是如何受到那王家长女欺辱的?”

戚安安顿住,心中升起不详的征兆,她笑容牵强道:“姨母是担心姐姐吗?我只知那日姐姐在亭子里大发雷霆,打翻了茶盏,至于说了些什么,却是不知。”

“你说姝儿同那王家姑娘争执,无意间将你牵扯其中,我本想着,是她不满你让她去将军府受辱,这才动手伤你,可我方才见到她脸上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