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你哥挺合适的,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又没有血缘关系,等?你们结了婚,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这套房子?刚好可以给?你们当婚房,以后我?经常来给?你们收拾家务带孩子?……”
她还说了很多很多话,袁盈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打开门让他们滚出去。
这是袁盈第一次对她这么不客气?,陈月梅不敢置信,气?冲冲地走了,却将钱飞留了下来。
她试图以一种卑劣的无耻的方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为自己不幸婚姻的新燃料,却没有想?过她从小就只能?靠自己的女儿,早在看到钱飞出现在家门口的瞬间,就准备好了防身?的武器。
所以十分钟后,她站在门外,等?来了警察,而钱飞早就在试图动手的瞬间,就被袁盈用小型防身?电棒击晕。
再后来,钱飞被判了几年,陈月梅也被判了缓刑,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庭审结果出来那?天,袁盈正?在跟着新公司爬山团建,收到代理律师发来的短信之后,她头晕目眩,恶心得厉害。
钱飞和陈月梅都有了自己的报应,袁盈却不觉得多开心,彼时的她还没转正?,负责这件事的男领导举止轻浮,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什么。
她那?一瞬间觉得特?别没意思,刚好到了山顶上,心想?如果纵身?一跃,说不定就彻底轻松了。
她刚动这个念头,就不小心把一个男人?推下了山坡。
某种意义上来说,烛风是那?个把她从情绪深渊里拉出来的人?。
他们同居以后,吃饭、睡觉、溜达,一切人?类活动都变得有意思起来,她也不再总是深夜惊醒,惶恐自己又会被丢弃。
他对她来说太特?别了,是家人?,是爱人?,是朋友,是意外也是礼物。
所以哪怕他真的不告而别,真的和她断崖式分手,让她独自煎熬揪心了三个月,她对他还是很难生出恨意。
但这样的因由,是不能?跟他说的,因为一旦说了,钱飞和陈月梅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她知道烛风不会介意,知道这件事后还会更心疼她、对她更好,但她不需要。
她独自长大,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袁盈一想?到烛风,本来冰冷的眉眼渐渐缓和。
陈月梅见她一直不说话,心里愈发没底:“你、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不是还怪妈妈?”
袁盈回神,又一次看向她:“妈。”
见面到现在,她第一次喊妈,陈月梅立刻激动答应:“诶!”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坚持要报警吗?”袁盈问?。
陈月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觉得你们俩年龄合适还能?亲上加亲,这才想?办法撮合你们,我?也是为你好……”
“其实?我?当时挺困难的,加上我?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性?格,在没遭受什么损失的前提下,相比让你们受到惩罚,还是更倾向于私下索要一大笔赔偿缓解经济压力?,但我?思考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为了你报警。”袁盈笑得和煦。
“为了……我??”陈月梅难以理解。
“是的,为了你,”袁盈重复了一遍,“我?咨询了律师,怎么样才能?拒绝赡养亲生母亲,律师说父母如果严重侵犯了子?女的权益,子?女就可以拒绝赡养,而法院的庭审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据。”
陈月梅怔怔看着她:“你怎么……”
“让钱飞坐牢,让你留案底,都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当时报警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和你彻底断绝母女关系,”袁盈颇为遗憾地看着她,“所以对不起啊妈妈,你没办法跟着你女儿享清福了。”
陈月梅看着她冷酷的笑,大脑一片空白:“你怎么……你怎么能?……我?当初那?么辛苦才生下你!”
“所以呢?我?就该被你拖着下地狱吗?”袁盈温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