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过了半年,他小姑姑得了癌,当时赵始到处筹钱,都是他师哥在医院陪床,医院学校两头跑,把自己的钱全都给了他。

赵始没有办法,跟外面一个有恶癖的官二代睡了,拿了钱给姑姑治病,那段时间他常常鼻青脸肿着去医院,身上没一块好地方,师哥被绿也没有一走了之,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姑姑,但也只是撑了半年,姑姑去世了,但赵始从那之后就像变了个人,还跟着那个公子哥,跟着他出入各种高档场合,常常不去上课,成绩也一落千丈。

他师哥想拉他回来,但两巴掌叫不醒装睡的人,据说赵始还说了特别难听的话,那位师哥大病了一阵,两个人就这么断了。

这时才有人想起来问,师哥是谁。

师哥是谁,纪海。

晚上收工时裴桥还在卸妆,几个小演员过来问他要不要去唱歌,他们能唱能跳,一首接一首,裴桥坐在角落抽烟,给他们叫了一些果盘和无酒精饮料。

他明明也才二十几岁,却总染了丝暮气,看向那些满怀青春气的少年恣意欢笑的眼神里,不是羡慕,反而很欣慰,他们干干净净的,踏在一条大路上。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是其中一个演员文景的朋友,恰好在这附近谈项目,因为进展挺不顺利的,被人叫来放松放松心情。

裴桥跟他对视了一眼,便没有在从他身上移开,他长得太像纪海了。

文景拉着他给朋友介绍了一遍,他叫陈良嘉,毕业后跟同学做了一个生活百科APP,最近正在找投资,焦头烂额的找,文景说你俩坐一起吧,都不唱歌就一起聊天解解闷。

陈良嘉坐下,带着大男孩儿特有的成熟稳重,点头微笑喊了声桥哥。

裴桥把烟掐了,也笑:“裴桥,叫名字。”

陈良嘉从善如流的改口:“裴桥。”

裴桥开门见山,一句话砸到他心上:“我可以投钱。”

陈良嘉将信将疑,他已经在杭城待了大半个月,大大小小的投资人找了不少,计划书做了一版又一版,如今他什么都没带,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到了这种有如馅饼砸头的事,他谨慎问道:“你说什么?”

裴桥淡然重复:“你的项目,我可以投钱。”

“你都不知道我的项目是什么,为什么?”

包厢角落里基本昏暗看不清,裴桥深邃的眼睛显得愈加漆黑,他说:“只要你跟我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