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没办法去医院,便让司机往寻旷开。
他问司机周总还住寻旷吗,司机说不知道,你怎么不自己问。
他实话实说:“周总从来不回消息,要不你问问?”
司机一摊手,“我没他电话。”
裴桥下车,自己慢慢往里面走,保安已经认识了他,说车可以开进去,裴桥拒绝了。
路依旧很长,他走了很久,走的月亮都圆了,那一层的灯却没亮着,裴桥也没生出多大遗憾,他折回小区大门花坛处,坐在边上,抽了两根烟休息镇痛,北城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干冷,风也大,现在正是呼啸的时候。
周镜合真是个好主人,从来不会让他失望,他被突如其来的灯晃得睁不开眼,却笑着撑着腰站了起来。
裴桥跟个发光的病秧子小狗似的,掐了烟拍拍衣服,逆着光快步过来挡在车前。
“周总。”
他被允许上车,周镜合检查性的扫视他的身体,又说:“无家可归了?”
“碰碰运气,正打算走呢,”裴桥嗓音有些干涩,有些高兴,“能留我一晚吗?”
进门周镜合要看伤口,裴桥转过身去,缝合口拆线后他照过镜子,看到后背的那一刻,比起美丑,他更觉得害怕。
他脱了上衣,露出那道疤,周镜合一直没说话,他也明白沉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