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正值壮年,如饥似渴,夜夜笙歌,前戏后事全部一手操办,虽然中间过程手段多有粗暴,但裴桥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克制和呵护,他多次表示愿意让人尽兴,没关系无所谓随便玩,但显然周总不会听他的。

裴桥每天外出回来都会买一束鲜花,周镜合插花水平也愈发精进,今天周镜合回来的早,裴桥进门时他就在客厅坐着,律师也在对面坐着。

他把花交给管家,周镜合让他坐到旁边,裴桥早已经可以拿十分自然的姿态去面对曾经的同行,礼貌示意他们继续。

其实周镜合完全可以不这么周全,不用告诉他进展,不必让他参与进来,周镜合看裴桥的神情反馈,他似乎并不高兴,只不过微笑太过得体,掩盖了那一丝的怅然。

但过后几次不同于以往,律师还会单独跟周总说些裴桥不能听的东西,裴桥一边等着一边想,什么时候,他也能从周镜合胯下出来,换个场合换个态度,一丝不苟地向他汇报工作,得到他能力上的认可呢,还会有这一天吗?

律师走后他向周镜合表示感谢,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但周镜合从没有嘲笑过他,每次裴桥问都能得到一个答案。

可周镜合只爱摸他的脸,看裴桥偏头蹭他手心的一瞬间。

裴桥也一改初始尊严比天高的样子,他热情似火,殷勤备至,而且很多次都让周镜合招架不住,拿一种莫名其妙的审视眼光看他,裴桥才会收敛一些。

裴桥伸出舌头舔他的虎口,舔着舔着,将周镜合的手放到他的脖间:“周总,想不想掐我?”

周镜合摩挲他颈间脉搏,探身过去咬了一口。

裴桥肩颈比例实在是好,他偏着头,锁骨便格外分明,从下颌到肩膀的肌肉血管,也格外清晰好看。

可周镜合没有用力去咬,只把裴桥的头回正,吻他的唇,勾他的舌。

周镜合喜欢深吻,喜欢深拥,更喜欢深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本该裴桥扮演的将葡萄喂到大王嘴里的情人角色被他抛在了脑后,反而是周镜合熟练地将荔枝剥了壳放到正在看法条的裴桥嘴里。

没有事情是经得起细究的,裴桥往后回想起来,他小心翼翼伴君如虎的日子竟也过得滋润娇气的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他甚至会在做噩梦惊醒气闷时大力掰开周镜合环着他身体的手臂,吼他别碰他,可过一会儿又半梦半醒地抱着人哭。

周镜合每次都会吻他额头给他擦眼泪拍着他的背说没事,没事的。

那种时刻,他们跟真正的爱人没什么两样了。

时间从仲夏转到冬末,裴桥过了很长时间的好日子。

62 | 第六十二章 却步

【六十二】

裴桥自认为敢想敢做,没想到会有连门都不愿出的一天。

周镜合没跟他说过什么漂亮话,也没细数过为他所做种种,要求他回报种种,跟这样的人相处久了,怎么也会得到些经验,什么行为代表什么态度什么想法,裴桥多多少少也能猜得一些。

所以当周镜合频繁带他出门去见他的亲朋好友时,裴桥便很难再顺他的意了。

哪怕再傻再愚钝,都能从那些盛装以待的精英人士的眼神中品读出一丝说不出的意味,让裴桥无端生出一种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不适感。

他跟周镜合说不想跟他们吃饭,说他本就是个愤世嫉俗的性子,看见太多高门大户会受不了,周镜合看着他,说不行。

打算孑然一身去过活的人根本受不了这种场面,不自在,不舒服,周镜合可以对他感兴趣,三五个月,三五个年,都不是问题,但时限再长,就显得有些荒谬了。

倘若再退一步,有个十年八年,那在这段时间也不该搞这些虚无的态度证明给他看,丝毫不理智,完全不是周镜合的风格。

他先是跟那次来家里的那些朋友在外面吃了一顿,陈荀也在,还坐在他旁边,他带来了一本书给裴桥,自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