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擦着?,少女的脸颊微微发红,像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落在她?脸颊上的雨水则像是夜间的露珠。

“不知道。”

檀玉收回视线,眼?底掠过?一丝轻蔑,这是个?很无聊的问题。

“阿兄,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你看阿姐都脸红了,她?肯定喜欢萧公子,还?有那萧公子,为什么对阿姐那般殷切,我想他指定对阿姐有点好?感,况且,阿姐那般好?看,很难没有人会不喜欢阿姐。”

楚乌涯在旁叽叽喳喳的,聒噪,很想杀了他。

檀玉按捺住杀意,眉间微蹙,转过?头去不想看见楚乌涯,却不经意瞥了眼?楚乌禾。

他很少注意过?人的皮囊,在他眼?里都是一块块肉,恶心又肮脏,没有美丑之分,只?有蛊虫觉得美味与不美味。

可蛊虫好?似格外?喜欢楚乌禾。

檀玉深邃清冷的眸微微一眯。

那他便算作,楚乌禾美味。

*

萧怀景说马车的轮子少了个?零件,四周寻了好?久也寻不到,兴许是路上掉的,但不排除是否人为。

有一处木痕是明显的工具撬动?痕迹。

王宫里有人想害她?。

乌禾不敢再?深想下去,朝萧怀景道了声谢,嘱咐他莫要将马车异样一事说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萧怀景用剑削了块木头,雕成差不多的样式,暂时?代替缺口,能撑一段日子,等到了有修马车的地方再?好?好?修缮一番。

小公主铺在最上面的蚕丝软垫湿了,好?在底下还?有层织扎着?浮光锦的垫子没有湿,她?的包袱塞在柜子里没有被雨淋到,萧怀景又给她?一些丝瓜瓤吸水。

外?面的雨停了,楚乌涯常在外?打?猎野惯了,垫了干草在驭座便倒头呼呼大?睡,鼾声时?响时?低钻进乌禾的耳朵。

小公主辗转难眠,如此拮据的环境,她?半分接受不了,马车内雨水还?未干涸,几滴雨水落在她?的脖子,顺着?她?的锁骨划入胸口,染湿她?的小衣,又痒又冷,好?难受。

她?感觉整个?人都黏糊糊的,被褥十?分潮湿,扔了被褥冷,盖了又潮热,风声阵阵呼啸拍打?着?湿答答的窗帘,夹着?楚乌涯的鼾声,愈加睡不着?。

等到了后半夜,乌禾的脑子开始发蒙,像有块黏腻热乎潮湿的布裹住她?的脑袋,闷住五官,呼吸变得沉重,吸进的气像刀割一样刮着?嗓子,她?快喘不过?气来,想挣扎,但眼?皮又耷拉着?睁不开,最后被布给闷死过?去。

最后她?是在呼唤声中被吵醒的,朦朦胧胧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她?先是瞧到了司徒雪的脸,她?拿着?一根针,针眼?对准自己,乌禾陡然一睁眼?,吓得花容失色,“干……”

什么……

她?发现自己的嗓子疼极了,像塞了烧红的煤块在里面,一时?间连话都讲不出。

“哎哟,阿姐你可算醒了,我叫你怎么都叫不动?,就喊来司徒姐姐,司徒姐姐说你发烧了,再?晚点怕是要烧死过?去。”

转头又是楚乌涯担惊受怕的脸。

耳畔传来清灵鸟鸣,一缕阳光穿过?窗帘折闪在指间,马车内干燥了些许,没有昨夜那般潮湿,看来今日是个?明媚好?日,她?轻轻吐了口气,朝司徒雪颔首。

“那便多谢司徒姑娘了。”

司徒雪让楚乌涯去煎药,马车内只?剩二人,扎针时?,乌禾没敢看,闭上了眸。

“公主身娇体弱,依我看还?是早些回去好?。”司徒雪捏着?针,瞥了眼?小公主紧皱的眉,连这都怕,还?真是没吃过?苦。

可她?偏还?要自找苦吃。

小姑娘心思很好?猜,司徒雪知道小公主是为了什么,开门见山道:“公主逃婚为何一定要去囹圄山,为何那般碰巧跟我们一样,公主此行怕不是为了萧师兄?”

乌禾愣了一下,缓慢掀开眼?皮紧凝眼?前女子,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