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桂花正开得满树金黄如粟,馥郁的甜香弥散在夜风中。

清姿望着从荣、从厚带着刘宛卿的两个儿子在庭院里玩耍,又望向刘宛卿膝下倚着的女儿李惠明。

小姑娘跟从厚同龄,那乖巧秀气的模样,令清姿好生喜欢,以手托腮,羡慕地叹息:“宛宛我好羡慕你,我也好想生个女儿!”

刘宛卿轻抚女儿柔软的发丝,对清姿低声道:“你跟我父亲好些年没有孩子了吧?我认识一个稳婆,有祖传的坐胎秘方,听说很灵验。可惜她人在卫州,如果还有机会回卫州,我给你求一张方子……”

清姿伤感地仰望金黄的桂花在夜风里细细飘洒:“是我身子不好,薛娘子不是刚为他生了个女儿吗?”

提到薛彩娥,刘宛卿神色立即变得极为不屑,撇着嘴道:“你也太好性子了,我若是你,听说她有孕,必定一碗堕胎药给她送去!”

清姿瞪大了眼,忍不住莞尔而笑:“宛宛,你……”

刘宛卿傲然扬眉对清姿道:“若换了我,其她女人休想进我家门,更别提怀上我夫君的孩子!”

“你这悍妇,从珂敢纳妾才怪!”清姿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桂花酒喷出来,忙捂着嘴笑,又弯腰逗李惠明,“惠明,你娘是不是悍妇啊?”

李惠明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是。”

“你这小丫头,敢说娘亲是悍妇?”刘宛卿佯装动怒地瞪着女儿。

“悍妇有何不好?”李惠明不明白地问。

“对啊,悍妇有何不好,只要从珂喜欢就行呗!”

清姿言罢,和刘宛卿一起大笑开来。

……

当晚,李嗣源回到内院,跟清姿讲了从珂酒后殴打安重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