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来钟海边温热潮湿的晚风中。

宋魁牵着她的手,她晃着他胳膊,说笑着,在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酣畅淋漓的性事后,此刻平静美好的小幸福同样让她深深愉悦。

她要下海边去踩水,宋魁不同意:“太黑了,当心脚划破了。”

“不脱鞋不就好了,白天海边人多,现在都没什么人,去嘛。”

他只得陪她下去。

夜晚海潮退去,海面在墨蓝的苍穹下波涛涌动,海浪声轻柔地唰唰作响,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江鹭拉宋魁一直走到浪冲刷上来的位置,想做一件从学生时期就一直想要做的,在女儿面前不好意思做的事。

她在沙滩上画了个爱心,写宋魁的名字。

宋魁自然不可能理解这样略有些幼稚的举动,笑她:“你要让大海把我带走啊?”

江鹭气他不解风情,“你能不能不讨人厌?”

他遂封口不言,弯腰在她写的“魁”字后头写:爱鸟宝。

她表情古怪掐他,“谁是‘鸟’宝?”

“你啊。”他理所当然,“鹭字太比划太多了,懒得写。”

她便恼地对他踢踢打打,掐掐捏捏。他任她闹了会儿,见她还不停手,被她搞得身上痒,心更痒,干脆箍紧她,温柔绵长地裹住她的唇。

江鹭也便静了,温顺地依偎进他怀里。

他们在星空下的海滩上旁若无人地亲吻,远处偶有一两对情侣也到海边玩闹,有人侧目过来,发出打闹的嬉笑声,但江鹭难得不想理会。这里没人认识她,更不会有人认出宋魁,他们的热烈与奔放也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流露而不必再藏着掖着。

从海边上来,他们找了个野馄饨摊吃夜宵,吃完回到酒店房间,已是近子夜时分。两人上床窝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各自刷了会儿手机,困意也便漫上来。

宋魁习惯睡前看看平京当地新闻,尤其是关注一下政府其他部门的工作动向,他其实已经相当疲乏,不带大脑地快速翻览了几条,本已困倦了,直到一条新闻标题弹到他眼前“省政协主席蒋朝阳出席省书法家协会新址落成仪式,现场挥毫赠送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