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了,“我当然负责,怎么了?大不了就是各过各的!”
说完这话,房间里一时静得出奇,只听得到他们各自因气愤而急促的呼吸声。
江鹭忍着泪没有哭出来,但胸口袭来突如其来的锥痛,眼眶也一阵发紧、酸涩。
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他们之间长久积蓄的矛盾必然会有一次爆发。她想过,想过许多种情形,想过争吵的内容无外乎就是这些琐碎,逃不了他对家庭的失职、离不开她积攒太久的怨气。她还以为她会是失控、哭诉的那方,他或许又会像以往那样息事宁人地道歉,翻篇。独独没有想过,今天失态、爆发的那个人会是他,也没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这也是他憋了许久的心里话。
门被拉开,秋秋站在门口,皱着眉埋怨:“你俩能不能别吵了?爸,我屋离那么远都听到你朝我妈大嗓门。”
酒意冲得太阳穴疼,宋魁看见女儿,翻涌喷薄的火气终于冷却下来。刚才的冲突和此刻一家三口齐聚的场景让他心情更加复杂、沉重,他一时间无法自处,逃避地从书房出来,径直去了客厅。
秋秋看看他,又看看沉默着坐在椅子里的江鹭,追着宋魁跑过去,“爸,不是让你去安慰老妈,你怎么安慰成这样?她心情不好,你干嘛还惹她生气?”
宋魁头晕口干,烦躁地靠在沙发里,不想听完江鹭的指责,现在还要再听女儿的。但他不可能对一个孩子说出什么重话,只得斥:“大人的事你别管,作业写完了没有?回你屋去。”
秋秋看他油盐不进,只得又折回书房。
趴在门边儿,瞅江鹭,“老妈?”
江鹭不想当着女儿的面落泪,但是女儿在她与宋魁之间选择对她维护,为了他们的关系、为了家庭和谐的努力却让她泪意更加汹涌。孩子的懂事,从另一面反衬得宋魁这个丈夫愈发不合格。
她转开脸,无声饮泣。
秋秋进屋来,抽张纸递给她,“老妈,别难过了……老爸喝了酒,肯定是脑子不够使,胡言乱语了。”
江鹭接过纸,啜泣了一会儿。
结婚这么多年,她的眼泪还从来没有这么不值钱过。以前她其实很少哭,但不论因为多小的事伤心、落泪,他永远都不会吝啬耐心和陪伴,总是第一时间安抚她、拥抱她,即使不在她身边,也一定会抽出时间在电话里哄到她破涕为笑为止。
现在呢?他避之不及似的躲开了,眼前会为她疼惜、揪心的也只剩下女儿。
她不能再任自己这样哭下去,一个成年人,无论如何不该让自己的情绪成为孩子的负担。她擦掉泪,尽管肿着眼、鼻子也堵了,还是勉强挤个笑脸出来,拍拍秋秋道:“我没事,刚才打扰你写作业了?”
“我都写完了。”
“那就早点洗漱睡觉去。”
秋秋担心地看着她,“你好啦?真没事啦?”
江鹭点头,表示不用为她操心,“去吧,早点睡,明天还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