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秋秋在客厅玩手机,见她一个人来,有些失望地问:“老爸呢?”
“还在睡,他晚点来。”
秋秋察言观色,“你俩还没和好?”
江鹭不置可否。
婆婆余芳过来把菜接去,“让他一个人在家反省去,咱今儿不带他。”
江鹭笑笑,没见公公的人,就问:“爸呢?又找人下棋去了?”
余芳哼了声:“最近又迷上下围棋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天天找人研究棋谱呢。”
“爸有个爱好挺好,您多包容他。”
“他们父子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就觉得我们做女人的为家庭付出是应该应份的一样,自己当甩手掌柜。”余芳边唠叨着边回厨房继续备菜了。
江鹭洗了手去帮她,她也没拒绝。
婆媳俩在厨房边干活边聊天,余芳问:“宋魁这臭驴这回又怎么气你了?”
“没有,一点点小事,我就不给您告状了。”
“你就让着他吧。”余芳道,“我还不知道他,让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他做不出来。就那张嘴讨人厌。说吧,他是不是又说什么混账话了?”
江鹭心说知子莫若母,但抿着唇没吭气,过来扔垃圾的秋秋听着了,顺嘴道:“老爸说要跟老妈‘各过各的’。”
“秋秋!”江鹭斥了女儿一声,心道,这孩子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嘛!她再对宋魁失望生气,也没想过要靠婆婆来解决这个问题。何况老两口七十好几了,她也担心让他们知道了,再把老人气出个好歹来。
但是已经拦不及了,余芳听完,将手里的菜一摔,“这个混账东西!等会他来了看我不收拾他!”
第二十五章
午饭吃到一半,宋魁过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挺不错,仿佛她的心头千钧、半宿恳谈,在他这儿已经又翻篇了。
江鹭一直挺佩服他这种情绪调节能力,天大的事也就让他皱皱眉。可能当领导的人都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跟她闹点小矛盾,大概也就像是风短暂地吹皱了湖面而已。毕竟,湖面何曾平静过呢,这样的微澜在他见过的风浪之前,或许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一进门,他先逗了秋秋两句,走过去要揉她的头,被秋秋皱着鼻子嫌弃地躲开了。他也不介意,绕过来,又亲昵地刮一下江鹭的脸,在她旁边自然而然地坐下。
桌上没备他的碗筷,江鹭也不想去给他取,就坐着没动,也没招呼他。
他便顺手拿起她的筷子夹菜,“饿死我了。”
余芳拿筷子把他一打,“你还好意思吃饭?”
“我咋了?”
“你咋了?”余芳心道他还有脸问,“你放着这么好的媳妇女儿不疼,这么好的日子不过,你想干啥?还‘各过各的’,你当个局长能耐大了是吧?我看你是飘了!反了天了!”
宋魁脸色沉下来,放下筷子,没说话。
往常这样的情况,无论江鹭是否还在生他的气,都会站出来主动替他解围,说上几句好话。既是表态,也是安抚婆婆,这事一般也就这么过去了。但今天她愣是任他挨了半天训,一声没吭。
宋魁皱着眉瞟她几回,她全当看不到。
最后还是公公宋茂林将余芳劝住了,插话打圆场,“好了好了,好不容易一家五口团聚一次,你就少说两句吧。都开开心心的,吃饭,吃饭。”
下午从公婆家离开,回家路上,宋魁问江鹭:“你给妈告的状?”
江鹭看着车窗外没说话,懒得否认。
他念叨起来:“我妈这人爱着急上火,年纪大了又气性大,身体也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你告诉她干啥?不是说好了,我们俩吵归吵,别闹到他们老两口那儿么。”
“你怕她知道生气,早别说这种话不就是了。”
“我都给你解释多少回了,那就是口不择言,说错话了。不是也给你道歉了么?怎么,在你这儿别人一次错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