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感觉就这样在日复一日中消减,褪色,被岁月蒙上了厚厚一层尘埃。
这层尘埃之下的模样,他已经多年不见了。此刻他望着车窗外的一切,想着,倘若拂去这一层尘,重新展露出来的会是曾经的炽热灿烂吗,还是已经衰败、凋敝的残垣?
下午的座谈会开了近四个小时,结束时已近九点。还没从会议中心出来,宋魁就迫不及待地给江鹭把电话打了过去。
“鹭鹭,我这儿完事了。”
江鹭道声好,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刚从这面散会出来……你呢?你们聚完了没有?”
“准备回了。”
宋魁心想,九点了,还没散,胸口顿时泛起股紧巴巴的涩意,“你等着我,我接你去。”
江鹭心说都这会儿了,忙一天了,不嫌累吗,跑来干什么?连跟他说让他别过来了。
但宋魁坚决不肯,没说两句就自作主张扔下一句“你别管了,等着”,把电话撂了。
光让她等着,他倒知道她在哪儿似的。
江鹭无奈,只得又给齐远把电话打回去,问他宋魁怎么样,“他没喝酒吧?要是喝多了你就赶紧给他送回家去,别听他的折腾过来,我也马上回了。”
“嫂子放心,只是过来开会,没有喝酒。”齐远答复,显得有些为难,压低声音:“局长不肯回,我也不好劝……”
算了,那倔驴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也别为难齐远了。
江鹭想着,给他说了餐厅的名字和地址:“你过来吧,快到的时候给我震个铃,我就出去。”
宋魁连轴转了十多天没怎么休息,今天这会议又开得格外冗长痛苦。跟江鹭通完话,一挂断电话坐进车里,困意就潮水般袭来。齐远问他什么也没听清,含糊地答了,靠在头枕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临到地方,齐远才给他喊醒了。
车已经开进了一片商业街,前面大大小小都是些餐厅,宋魁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连江鹭跟何崴在哪吃饭都不知道。
齐远将车靠在路边,“局长,嫂子说到了给她震个铃。”
他点头道:“你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