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很大、职务很高了。但按照之前那样的领导风格、局里风气,他在这里的工作想必也是处处不顺、无人重视的,更不用提工资收入。
换做是谁,心里头恐怕都过不去这个坎,也接受不了这个现状。所以颜娟要劝,江鹭便拦着她,让他好好地在宋魁这里发泄发泄。毕竟,除了宋魁,还有谁肯听、听得进他的这些牢骚话?
临分别时,李卫平已经醉得有些站不稳当了,却还是对宋魁敬了个礼,“魁哥,这辈子我都是你的兵……你放心,汝固这摊子,我肯定好好干、干得漂漂亮亮的,给你争脸!”
宋魁跟他抱了一下,用力拍了拍他后背,满腹的宽慰之言,却终是在嘴边转了一圈,到说出口来,只落下简单一句:“你受委屈了。”
回宾馆的路上,江鹭无法控制地反复想到李卫平立正敬礼那一幕。想到他脸上落寞的神情、口中的辛酸词句,心中也不禁泛起阵阵酸涩。
她扭头看看宋魁,他沉默着,什么也没提,但眼睛也有些红了,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否也与她一样,一样的复杂,苦涩。
回到宾馆房间,江鹭想扶他到沙发上歇歇,醒醒酒,宋魁摆手,道:“我没多。”
“那也坐会儿,喝点水缓缓再去洗澡。”
她叮咛着,走到洗手台前,从化妆包里拿出卸妆水,准备卸妆清洗。
宋魁走过来,从背后搂住她。
镜子里的她是与往日不同的明艳,尤其耳垂上戴着他送的那对红玉髓耳钉,那抹红令他想入非非起来,某个部位有些发紧。
她身上清淡的香气幽幽萦绕而来,他痴醉地嗅她脖颈,“喷香水了?”
“哪有,洗发水味儿吧。”
“好香。”
江鹭擦干净脸,瞥他眼,“以前不是说过不喜欢我喷香水、化妆么?”
“也分时候。要纯粹为了欣赏,那当然各有各的好。但要是为了品尝……”他低下头,贴上她的侧脸蹭着。
江鹭偏过脸,他的唇便覆上来,度过一阵铺天盖地的酒气。这酒的味道醇厚,也辛辣,与他身上浓烈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今晚一滴酒都没沾的江鹭也有些醉了。
房间里的温度热起来,她躁动着,酥透了,追寻着他,渴望着他,更热情地回应着他。她觉得应该要去床上,便推了推他胸膛,但宋魁却没有动,抵住她,将她压在洗手台上,解开扣子脱下衬衫。
“扶好。”
在这里?她的心蓦地发颤,想起每次情至浓时承受的力度,觉得自己恐怕是扶不稳的。
但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她忽然也很想试试。
洗手台边暖橘色的顶光晦暗不明,勾勒出镜子里她丈夫高大硬朗的轮廓,她望向镜中,看到她眼里令她悸动的他,亦看到陶醉着、神情迷离破碎的自己。
她从没有以如此直观的方式观赏过整个过程。这是一场酣畅的挥洒,他们彼此都纵容着对方,任本能驱使着恣意驰骋。镜子里与外,两个世界交织着,晃动着,翻覆着。她仿佛一艘在浪涛中飘摇飞舞的船,又像被风摧折得弯了腰的小树。呼吸声、碰撞声盈满了这小小的空间,直到一阵激浪拍向他们,将他们拍得化成一滩海水,融在一起。
她最后虚软地滑下去,宋魁一把捞起她,抱她到床上。
躺着歇息的时候,她靠在他臂弯里,问:“何崴的事,你怎么想?”